徐玉见倒是没见着。
不过,姜氏在提到文氏时,神色之间有些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别看你大嫂现在对你大伯母毕恭毕敬的,也再不敢像从前那样鲁莽行事,但到底是装出来应付你大伯母的,还是确实有了长进,只怕还是两说。”
徐玉见若有所思地点头。
她自是明白自己母亲的,姜氏从来都不是个爱嚼是非的人,更不会说出不负责任的揣测的话,既然在徐玉见面前这样说了,显然也是看出来什么了。
不过……
文氏如何,徐玉见和姜氏其实都不太关心。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之下,但母女俩其实都有种无欲则刚的心态,无论如何她们的日子都不可能因为文氏而有什么变化,既然如此,文氏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有了改变,又有什么重要的?
姜氏体恤徐玉见坐马车累着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催着徐玉见回屋休息。
徐玉见也没有坚持。
她们是母女,又天天都在同一个府里,想要见面与闲聊本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自然不是非得今天一次将话说完,于是便也依言向姜氏道了别,自回了碧水阁。
虽然主人半个多月没在,但碧水阁里仍被留下来的丫鬟们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徐玉见才一进了院子,就被一群丫鬟簇拥着,这么些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虽然有些吵,但无疑也很热闹。
坐了半上午的马车,又在府里走了这么一圈,徐玉见身上见了汗,便也就让丫鬟们送了热水沐浴,之后换了身家常穿的衣裳。
自有小丫鬟拿了干毛巾替徐玉见绞头发。
徐玉见微闭着眼,想到姜氏先前那未说尽的话,便问道:“关于京城最近关于端郡王和成国公府的流言,你们谁知道得清楚些?”
屋里静了一静。
然后,有个叫梨儿的二等丫鬟轻声道,“回姑娘,奴婢倒是略知一二。”
这梨儿一家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她的娘正管着大厨房的采买,时常在外走动着,对京城的这些动向自然也就知道得比较清楚。
有这样一个娘,梨儿这个做女儿的消息灵通一些便也就极为正常了。
徐玉见睁开眼看向梨儿,“说说看。”
梨儿低声应了诺,然后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道来。
她所说的这些,有姜氏已经与徐玉见提起过的,当然也有姜氏刻意没有提及的那些。
就比如……
沈兆临为何会忍心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下毒手。
原来,沈兆临早在好些年以前,就瞒着安阳郡主在外面偷偷养了个外室,而且那外室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如今大的女儿已经有十岁,就是小的那个儿子,也有七岁了。
既然不是唯一的儿子,分量自然也就轻了许多?
许多人都猜测,这就是沈兆临的想法。
虽然这只是个流言,却将沈兆临的那个外室姓名年龄都描述得清清楚楚,只差没有将这外室身上哪里有颗痣都说出来了,就是这外室生的一儿一女的模样,那也按着这流言所描述的,那也能让人直接画张画像出来了。
若不是确有其事,又如何会有这样细致的描述?
毕竟,若这传言为假,当事人只需要站出来否定便能破了这流言了。
应该没有人会做这样无聊之事才对。
也正因为如此,这段时间下来,成国公府的人因这流言之事可谓是焦头烂额的。
就算沈兆临是三房的人,但怎么说也是成国公府的三老爷,如今出了这么一回事,王氏身为成国公府的女主人,又哪里还能有什么闲功夫往武定侯府来?
“……安阳郡主前两日还在成国公府里大闹了一通,听说沈家三老爷出门之时脸上都顶着一个巴掌印呢。”梨儿道。
徐玉见听到这里便微眯了眼。
这几年来安阳郡主待徐玉见可是实打实的好,而徐玉见也与沈熙有那么一些些的交情,所以在听到这些有七八成的可能是事实的流言,徐玉见对那位沈家三老爷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听到了梨儿这最后一句话。
这年头的士族子弟谁不是最重脸面的?
就算沈兆临平时表现出他的豁达与大度,但徐玉见可不相信,顶了那么一个巴掌印出门他不会有任何的难为情。
但偏偏,沈兆临还真就顶着这样一张脸出门了。
这是……
在从另一个方面让人知道安阳郡主的彪悍?
纵是郡主,但既已嫁为人妻,却如此对待自己的夫君,在那些卫道士老学究的眼里,安阳郡主此举只怕是极为不贤了。
徐玉见心里便又多了几分厌恶。
微微拧了拧眉头,徐玉见又吩咐梨儿,“这些日子我问问你娘外面的事,再回来说与我听。”
还赏了梨儿一个大红封。
梨儿面上立即就露了喜色。
当然,不是为了那个大红封。
在府里的姑娘身边做丫鬟,每月的月例自是不少的,平时逢了年节或主子高兴时都会有打赏,再加上梨儿又是有娘老子护着的,一个红封自然不会让梨儿如此欣喜。
她高兴的是在徐玉见这里有了用处。
对于做丫鬟的人来说,不怕主子交代事情给你,就怕主子什么事都不吩咐你做。
如今徐玉见对梨儿有了吩咐,可不就让梨儿高兴么?
徐玉见随后就挥手让丫鬟们退下了。
正准备午睡一会儿,就突然想起了她从庄子上带回来的小鸽子扑扑,连忙召了锦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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