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说这些年出马的弟子越来越多,随便谁都敢说自己有仙缘,谁知道会请回来个什么玩意儿,这东西你绝对不能听仙儿说,他们不是人,只有半人的思维,修点道门会说话了也好吹,出马弟子要是在心术不正特别容易被带下道,最后被磨得疯疯傻傻。
这些都得靠领堂大神去看,去试,既要试老仙儿的本事,也得看弟子的心术慧根,有一套正儿八经的程序要走。
真正有兵马的老仙儿脾气都大,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请回去的么?
水深着呢!
大奶奶这活儿真不是谁都能干,她既要得众仙家信任,还得有能压得住他们的本事。
我知道这些道道,也就不敢胡乱的开口说自己要学请仙儿了。
要不是听大奶奶说我是四灵入命,我就算有小心思也得藏着掖着,怕的就是自己没那个仙缘能耐。
“精卫啊,你真这么想的?”
大奶奶语气反而轻柔了几分,“不是诳我?”
“不是。”
我认真的回,“大奶奶,我是不想回哈市的家,但想学本事也是真的……”
“唉~”
大奶奶轻叹一声摸了摸我的头,“要入道,你就真不能回哈市的家了,精卫啊,你可想好,这一步迈出来,可就由不得你了。”
☆、第3章破军星
我听完就眼睛一亮,“大奶奶,我想好了,我学!”
大奶奶没急着答应我,好半晌才紧着眉头开口,“精卫,你命里除了吉星井宿,同时还有破军星入命,若立志入道,就必须要有直面劫难的决心,你能做到吗?”
破军星?
我不懂,“这又是什么星?”
“你命里的劫难。”
大奶奶神情凝重,“井,南七宿之首,属火,乃万物昌隆,大吉之象,可,你同时还有破军星入命,属水,这就形成了相杀之相,互不兼容,但,这也就对上了你需要涅槃的命格,而且,凡出生有星宿异象者,身体或命格残缺,都能说明一点……”
我急着追问,“哪一点?”
“入道,做阳差。”
大奶奶深吸了口气,“身残破者,有慧根,悟性足,骨气正。”
身残破?
我看向自己的手,说的是我六指儿?
难不成这是老天爷给我们这种先天倒霉者开的后门?
等等,这不是重点,大奶奶这意思不就我学这个东西正好么,表情咋还这么纠结?!
“大奶奶,我适合就让我学啊,我想……”
“苦啊!”
大奶奶扯着我手就到了供奉牌位那屋,上香后让我低头在堂前儿跪好,“精卫,我说过,每个要入道的劫难都不同,你的劫,就是要应验破军星的破,一破到底,方成大器……”
我没明白大奶奶说的破是啥意思,大奶奶说就如同玉器一样,我现在是块璞玉,需要不停的被雕琢,至于最后会不会成精品美玉,就要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她不让我抬头,我跪着听大奶奶继续,“踏道的第一步,就是要看你的决心,如果你真的决议入门,就需先得到咱家堂上这些仙儿的认可。”
“那,咋得到老仙儿的认可?”
我低头问着,双手合十作揖,头微低,若持香需冲向神灵,额头正中,举香齐眉,以表虔诚。
佛道都会做这个,所谓合者,和也。
我从很小就被大奶奶指正过这个貌似最简单的动作,不能犯得错误就是掌心不可以贴合,凡尘俗子,六根未净,双掌的空隙就是要祈福的杂念,只有出家之人,才可将掌心贴合,寓其无欲无求。
“决心。”
大奶奶的答案让我发懵,“我再问你一遍,祝精卫,你是否做好了要入道的准备?”
我脊背忽的发凉,感觉这件事儿有些过分严肃了,心突突的,我只是不想回家而已嘛,要不要这么认真?
想着,我还是回道,“是!”
“说出你的名字!”
“祝精卫!!~”
我音儿颤着,莫名有了一种被逼上梁山之感,眼尾一瞄,大奶奶居然打了一盆洗脸水放到我的身旁……怎么个意思?
“精卫,你也看过我给人安排堂口,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讲究都知道,如你主意已定,就当着老仙儿的面再念叨一遍入行的规矩,念叨好了,就可以抬头了……”
“入门的规矩……”
我吞了吞口水,“我记得是……命……不算自己,不算无良,不发歪财,不打诳语,不看邪佞之人……”
记得有很多词儿,一套下来的,脑子当时却有些浑噩,我磕磕巴巴的糊弄事儿一般的说完,抬眼看向大奶奶就吓了一跳,“大奶奶,你,你要干嘛!”
大奶奶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条两米来长的皮鞭,鞭身除红线外还绕着一层细细的银光软铁,看着就让人瘆得慌,这……不是要往我身上招呼吧,满清十大酷刑啊!
“跪直了,看案头。”
大奶奶绷着脸,摆弄着鞭子示意我看向老仙儿的牌位桌子,“入门不是儿戏,每个入道者的劫数都不同,你是破,所以,必须要看你的决心,老仙前面的是什么……”
“令,令旗。”
我声线控制不住的发颤,就在老仙儿的排位的香炉前面插着的一面三角形的红色旗子,上面有金丝绣的图腾花样儿。
“干嘛用的……”
大奶奶入学考试般问我,“有什么讲究?”
“这是您领堂大神的身份。”
我控制不住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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