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求婚让顾衍生手足无措,她像个傻子一样爱了他二十几年,所以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好。那一刻她几乎都没有去想,叶肃北是醉着还是清醒;她还梦见了顾爸,他戎装一生,是出了名的严厉加老顽固,却独独疼女儿是出了名的,他华发早生,目光灼灼的看着顾衍生,眼底满是疼惜,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真的要嫁给他?你该知道他之前有多反对和你的婚事。她一脸坚决,我要嫁他,如果不是他,我终生不嫁……
这场梦做了很久很长,长到她醒来时全身都是汗,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动,口干舌燥。她猛的睁开眼,叶肃北就睡在她身侧,他那张英俊的脸倒是给了她几分安慰。他明眸黑瞳清澈明亮,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说:“辛苦了,昨天晚上很累吧?”
顾衍生下意识的摇头,一阵阵的头皮发麻提醒着她,她还没有彻底从那个梦中醒来。她起身:“我去给你拿药。”
叶肃北拦腰截住她,对她摇摇头:“我已经好了。”他带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你摸,没有发烧了。”
顾衍生只摸还不太放心,又拿自己的额头去贴他的,确定没事了才舒了一口气又躺回去。一声不吭。
窗外的天空还没有全然亮起,朦朦胧胧的光亮点亮了屋内,窗帘没有关紧,顾衍生可以看见外面一片静谧的湛蓝天空。她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又会做这个梦,她明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她正陷入沉思,耳边突然传来叶肃北清越的声音,他问:“又做恶梦了?”
顾衍生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无声的点点头。
叶肃北摸摸她的头:“是不是昨天我说了什么?”
顾衍生想起了那句“你是我的”,顿时感觉阴郁的心情好了一些,她答道:“倒是说了。”
“发烧的时候说胡话了,对不起。”
顾衍生古井无波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昨天跟我说‘你是我的’并且重复了几遍。”
叶肃北想了一会儿,慢条斯理的说:“这句不是胡话,是实话。”
“……”顾衍生强忍着笑。仅剩的一点阴霾也逐渐散去。安稳的枕在他的肩头睡去。
之后顾衍生有整整一个月没有去工作室。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只是感觉路丛光变了,可是具体哪里变了她却又说不出。那天他的那句话像在她心里丢下了一颗石子,不大,却惊起了阵阵涟漪,久久回荡不去。
她对他的歉意已经够多,不能再往不归路上走了。
月底是每个月铁板钉钉回叶家的日子。叶老虽是功勋卓越,但因着出身战乱年代戎马一生,所以对和平和一家团圆总是十分渴求,因而定下了每个月月底儿孙们必须回家吃饭的规矩。
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就是顾衍生最头疼的时候。叶家不管是儿子孙子还是媳妇儿孙媳妇儿,人前都一定要人模狗样,所以她总要格外注意自己在外的形象和修养。叶老和顾衍生的爷爷是老战友,因而对顾衍生宠爱有加,但她并没有因此恃宠生娇,自从做了孙媳妇儿以后反倒更是注意自己的言行。
她犯愁的站在衣帽间摸着下巴想了很久,犹豫不决不知道该穿哪件衣服。她刚刚伸手进柜子,叶肃北就拦住了她,他按住她的手,转身说:“这件不好,太暴露了。”他扫了一眼衣柜,拿出一件顾衍生自买了的那一刻就开始后悔的衣服递给她:“这件好,这件端庄,爷爷会喜欢。”
顾衍生拿着衣服,将信将疑的瞅了他一眼:“你确定?”
“当然!”
“……”
当顾衍生换好衣服站在全身镜前时,她的脸已经和锅底差不多黑了,她怨毒地瞪着在一旁乐不可支的叶肃北。
“还真端庄啊。”顾衍生看着肩头两只堪称盔甲的夸张泡泡袖,无语至极,这么脑残的衣服她是什么时候买的?老天,这件衣服除了毫不暴露,她找不出丝毫优点,她拎着裙角幽幽的对叶肃北说:“叶肃北,我看出来了,你这歹毒的人,你是想把我送到兵马俑里埋了,好把小的领进门吧?!”
叶肃北凛然瞪她一眼:“我像这种人?”他双手扶着顾衍生的肩将她带到梳妆台前坐下:“今天就让小的来伺候老婆大人梳头。”
顾衍生配合的冷哼一声,活像慈溪在世。她将梳子递给他:“好好梳,梳好了有赏。”
“喳。”
可惜啊可惜,虽然叶肃北的态度够谦卑,可是他的行为却极度欠扁,顾衍生看着镜子中越来越往犀利哥发展的发型怒不可竭,她夺过梳子,冷笑道:“看来你不仅想把我送到兵马俑,还想让我演梅超风!”
叶肃北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毓秀温文,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就是手艺和眼力见儿不是一般的差!
最后顾衍生既没有穿那件“盔甲”,也没有再让叶肃北给她梳头。她换了一身平日里穿的衣服,既不保守也不冒进。头发也是随意的披散,像一汪黑色的瀑布,垂坠在后背。叶肃北静静站在她身后,她一抬头,就看见两人在镜中的影像。恍惚中,她竟然觉得她俩有几分般配。过去她一直以自己的父母为范本,觉得夫妻之道该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可是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这世上哪来什么夫妻之道啊,每对夫妻相处的方式都是不同的,这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堪堪没有什么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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