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束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他的嘴角绽放起温和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他的笑容淡淡的,但是眼底的真诚却仿佛有感染力一般。直要把顾衍生吸进去。
明明早已过了喜怒颜于色的年纪,可是此刻他早已克制不住欣喜,他有些手足无措,如若不是衍生有孕,他也许会把她举起来也说不定。
叶肃北还有些难以置信,他的声音听上去干涩又暗哑,却又掩饰不住欣喜,他再三的确认:“衍生,你,你真的愿意?”
顾衍生看他这样孩子气却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只是暂时的,要是我发现你心里住的不舒服,那我还是会搬走的。”
叶肃北终是灿烂的笑了出来,他眼中又恢复了往日自信的神采。
“房价那么贵,住定一个地方就别搬了。”
顾衍生摇摇头,也咧着嘴笑了起来:“我不怕,我爸有钱。”
……
顾衍生在走出这一步之前一直觉得这是个几乎不可能的决定。可是当她真的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才突然觉得,这并不是多么困难。她甚至觉得解脱。
以前她和叶肃北都犯了一样的错误,他们都像蜗牛一样,把心事都放在自己的心里,背在背上,最后压垮的是自己。而现在,她不过是学会了为自己解压。
她不敢说自己有多豁达,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不成熟的人,但她一直不会忤逆自己的心。恨一个人太累了,她宁愿用这样的精力去爱一个人。她一直相信感情是有报应这一说,她用一颗心去爱别人,总有一天也会有人一颗心的爱她。她不怕付出,因为付出并不可耻。
如叶肃北所说,他们重新开始,回到最初相识的那一刻,像每一对恋人一样,从最初的邂逅开始。如乔夕颜所说的,和一个闷骚的男人在一起,只要做他心里的与众不同就行了。
而她,想要做他心里的与众不同。
她想起和叶肃北去民政局办离婚的那一天。那天天阴沉沉的,没有下雨却异常的闷热。她开车和叶肃北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她率先从车上下来。而一贯迅速沉静的叶肃北反而犹疑了。
他下车的时候,皮鞋正好踩中了树上落下的树枝。并没有枯死的树枝,踩上去甚至没有声音。顾衍生双手抱胸面容冷峻的凝视着叶肃北。他有些呆怔的看了一眼脚下,随即又走了过来。他每一步都迈的很稳,奥热的夏风吹动他的衣角。明明是很难受的天气,他看上去却是那么清逸轩昂。这样冷色调的画面非常有老旧照片的质感。让顾衍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为他们办理手续的是一位穿着制服面容姣好的年轻小姐。她一直直愣愣的看着叶肃北。最后又用看到ufo一般惊愕的表情看着顾衍生,似乎是难以置信她竟然会和这样的男人离婚。
她坐在绵软的椅子上也有些虚浮,是啊,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和叶肃北离婚。
那位小姐接了他们的各种证明,给了很多单据他们签署。
签到第三张的时候,顾衍生终是不能从容,她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叶肃北。叶肃北低垂着头,她好像看到他眼睛里有爆红的血丝,可只一瞬,她就转回头来。因为她明白,他已经不再需要她来心疼。
像所有离婚的夫妻一样,他们最终把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整个过程很顺利,他们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唯一发生的意外,就是叶肃北签字的时候,竟然用力过度把民政局的原子笔折断了。
一声清脆的响声。顾衍生和叶肃北都怔住了。顾衍生心绪复杂的看着叶肃北。有一瞬间她是后悔了的。
呆怔许久,那小姐也犹豫了许久,终是又重新递上一支笔。顾衍生终究还是平静了下来。
那时候她以为他们是永久的就此别过了。没想到真有山穷水尽却又柳暗花明的一天。
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顾衍生却觉得越来越轻松。每天饭后她总要散步许久,为生产做准备。顾妈紧张的要命,一直在和顾衍生说预约剖腹的事宜。顾衍生看上去并不壮实,又是头胎。顾妈实在不太放心,反倒是顾衍生,没心没肺的就这么过来了,她一直坚持要自然产。按她的话说,她就是想体验一下到底有多疼,然后让孩子和她都记住。
顾衍生每天按照医生教的呼吸方法练习。练习完了她就开始无聊。明明肚子那么大,她却和一般的孕妇不同,还是动作矫捷,她这爱动的劲头,只差要上蹿下跳了。顾妈看她这样不成熟的样子,视线几乎一刻都不敢离开她。
距离预产期还有22天的时候,紧张的要命的叶肃北硬是把顾妈说服了,准备第二天把她送到医院去。顾衍生一直气呼呼的,她觉得他们一老一小都过分紧张。
晚上王令文过来吃饭,顾衍生一直喋喋不休的和他抱怨。叶肃北不气也不恼,就这么顺着她的话说。她说他是沙文猪,他就说自己是沙文猪,她说他独裁主义,他也说自己独裁主义。
直到最后王令文看不下去了,“怒斥”顾衍生和叶肃北在他这个“孤家寡人”面前调/情她才闭上了嘴。
晚饭后顾衍生拿出扑克牌要斗地主。多出一个人来,顾衍生大喇喇的一挥袖。叶肃北就变成了候补队员。起初叶肃北一直坐在她身边帮她支招,后来她越打越顺,玩的忘乎所以,连叶肃北离开她身边都不知道。
顾妈笑呵呵的看顾衍生,揶揄她:“你就赌,给你儿子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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