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问我:“有没有水喝?我有点口渴。”
我急忙回答:“只有凉开水,要不要?”
他说着“要”,就向卧室外走去。
我没有立刻跟出去,看着莎莎,她放下了模型,又对梳妆台上的几本服装目录发生了兴趣:“这是不是春季的新款?”她问着。
“对,这是几个大品牌的春季目录,那本蓝蝶就是谢丰的,你看中了那一套,只管跟他要。”我笑着说。
她也笑起来:“那我好好看一下,你去给东霖倒水吧。”
喘一口气,我转身退出了卧室。
东霖正在客厅里站着,我从他身边走过,去向厨房,一边说着:“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他却跟着我进了厨房。
我立即站住,看向他:“你出去!”声音像唇语,只有他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他不动。
我声音更低,语气却更坚决:“你快出去!我倒了水给你端出来!”
他忽然向我走过来。
厨房很窄,只有两米来深,我连着后退几步,就被他逼得靠在了冰箱门上。我心里一阵慌乱,眼睛看着厨房门口,嘴里更是几乎用唇语在低喊:“你快出去!快出去!!别让莎莎……”
话还没喊完,东霖已俯下头里,堵住了我的嘴。
纠结的心
厨房里,我用尽力气推开了东霖,眼睛慌张的瞄向厨房门口。
我怕莎莎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用心碎的眼光看着这一幕。
似乎有光影细微的忽明忽暗,但定睛再看,又似乎没有。我松了一口气,也许是我做贼心虚,产生了幻觉。
东霖后退了一步,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仿佛烈烈的日光一般,似乎想烧灼我。他胸口微微的起伏着,也近乎用耳语在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胸口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眼中霎那之间就升腾起雾气。
我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很多很多,多到我几乎兜不住,但我却不敢告诉他,也不能告诉他。
管住自己,我只能低低的喊:“你出去!”
他望着我,也许是我的神情忽然之间变得很伤心,也许是我的脸上混杂着恐惧,也许是我的语气不容抗拒,他顺从了。
看着他走出厨房,我转身来到水槽边,抬手打开龙头,水哗哗的泻了下来。
我的眼泪跟着滴了下来。
好像听见了早早的声音,他在咯咯笑,叫着我:“小姨。”
我是他妈妈,不是他小姨,可我却永远听不到他叫我“妈妈”。多想听一次。哪怕只一次,哪怕只一声,也是足够幸福一辈子的。
可是却不能够。
端着香梨我来到客厅,东霖站在窗边,望着户外。听见声音,他转身看向我,两眼幽深的犹如窗外的夜空,有无边无尽的深邃延伸向天之尽头。
我有点害怕,他这样的眼神,似乎让人感觉他在做什么决定。
潘多拉的盒子,最终还是会被打开吧。
爱情和友情,如果两样都能要,那该有多好。如果不可避免,爱情一定要到来,那么至少,不能伤莎莎太深。我想听见她对我说:陈玉,我原谅你,我放弃东霖了,你们在一起吧。
那时,我才可以去牵东霖的手吧。
这会是我的奢望吗?莎莎有可能对我说这样的话吗?还是她会说:陈玉,我恨你,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假使这样,她的话,会变成一个诅咒吧。我会被它捆住,幸福就在眼前,我去抱它,它却缩了水,再不是原来的模样。
我需要得到她的谅解和祝福。只是,莎莎,我等的到吗?
我也很爱你,把你当亲人。
你曾经说过,你什么都可以和我分享,除了男朋友。
把香梨放在餐桌上,我去卧室找莎莎。
她却不在梳妆台边,也不在看服装目录,而是站在床头,弯腰在看我床头柜上的一个小小相框。相框里,是早早,他天真烂漫的笑容,溢满了相框的边边角角。
我的身体瞬间有点僵住,东霖就在我身后,他跟了进来。
莎莎拿起相框,抬头看向我:“陈玉,这就是你表姐的孩子吧。总是听你说去上海看你的表姐和她的孩子,今天总算见到了。”
低下头,她又去看相框:“上次和他通过电话,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叫……”她回想着。
“早早,早晨的早。”是东霖在说。边说,他边走过我身边,也去看照片。
我僵立在原地,四肢像被石化了。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莎莎又说,“看着好面熟,这个眉跟眼,像是见过一样,是不是像哪个小童星?”
东霖从她手里接过相框,举到面前,也仔细看着:“真的像是很面熟。”他说着。
我感觉脸上瞬间失了血,冰冰凉的。
然后他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读懂了他那一秒的眼神,他在说:这个就是让你一有空就往上海跑的小孩啊。
卧室里是一盏幽幽的台灯,它是暖黄色的,否则,我想我的脸一定比定窑的瓷器还要白。
记得在t大的时候,去听考古系的瓷器讲座,那个老师当时说到北宋的定窑,用了六个字来形容:颜如雪,天下白。
客厅里,我和莎莎啃着香梨,东霖却在喝水。他一向不喜欢吃梨,只爱吃苹果。但我每次去他那,冰箱里却总有梨。我知道他是替我买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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