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饱腹,才拢了衣袖往山上走,边走边找花草。等日头向西去的时候,秋暝背上的背篓里有了不少可以做染料的花草。秋暝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打算往回走下山。
走到途中,就快到山脚了,秋暝看到泉眼处有茜草,可以提取染红色。秋暝过去,用手铲将那一笼都挖了出来,将就附近的泉水透洗干净放进背篓,才起身准备往回走。只是她蹲的时间太久,起身一阵眩晕,脚下没踩稳,便连人带娄摔了下来,晕在了路边。
侍书驾着马车往城内赶,结果发现路边倒着一个姑娘,急忙拉住马,掀开帘子冲着里面的人说:“少爷,有位姑娘晕在了路边,看着像伤得不轻。”
那人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走到秋暝身边,半跪下轻声叫道:“姑娘,姑娘,醒醒……”
侍书在旁边干着急,“少爷,这姑娘不会是摔死了吧?”
“不准瞎说!”蓝沐白制止,简单看了一下她的伤势,摔晕过去了,有些皮外伤,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蓝沐白又叫了两声,秋暝觉得耳边嗡嗡有声音,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见蓝沐白精致的五官,正担忧地看着她。
“少爷,她醒了!”侍书满脸喜色。
秋暝挣扎着坐起来,手撑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险些又倒了下去,好在蓝沐白一把扶住了,也看出了她手受伤。
“姑娘,你手受伤了。再看看还有没有别处有伤?”蓝沐白问完,才仔细打量秋暝,虽然比较狼狈,但是丝毫没有掩盖她身上的温雅气质,脸上的灰尘也掩盖不了她明艳动人的样貌。
秋暝试着站起来,好在只伤到了左手,腿脚都没事,只是可能摔青了,轻声道:“多谢公子,小女子无碍。”
“你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回城,和我们一起回吧!”侍书一脸笑意。
秋暝见了也染了些笑意,致意道:“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能走回去。”
蓝沐白皱着眉,不太赞同,“姑娘,且不说我和侍书不能见死不救,再说你受伤了,要及时救治,免得落下病根,便听我们的一同回城吧。”
知愠想着徐氏,怕她担忧,只得同意,又看向不远处的竹篓,侍书见了过去把散落一地的花草拾进竹篓拿了过来,蓝沐白将秋暝扶上了马车。
蓝沐白见竹篓里有不少花草,有些可以入药,猜想她是否是采药草,便问了,“姑娘是来山中采药?”
秋暝扶着疼痛的左臂,摇头,“这些是用作染色的。”
蓝沐白受教,“在下蓝沐白,字晨熠,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秋暝有些惊讶,蓝沐白的名字已经不陌生了,就连家中帮忙的李婶也会谈论他。苏州有名的才子,十六岁中了秀才,和母亲相依为命,经营一家书肆,还就在山居绣坊对面。李婶和入画说,他相貌堂堂、十分英俊,在整个姑苏都是说一数二的俊杰才子。
秋暝短暂发楞之后,微微福礼道:“小女子徐秋暝,见过蓝公子。”
蓝沐白心中一惊,秋暝二字出自王维《山居秋暝》一诗,能取这样的名字,又有着这般知礼温和的性子,定不是普通人家,想来也是书香门第;但她衣着朴素,打扮素雅,没有值钱的首饰装扮,又只身一人背着竹篓来山上采集,绝不是娇贵千金能做到的。
“徐姑娘家住何处?”
“城西柳明街。”
秋暝看着马车里面装着一摞摞的箱子,蓝沐白见了解疑:“我去江宁府添置了一些书画笔墨,这一去近一月,不知徐姑娘何时搬到了柳明街?”
秋暝知道他也住在柳明街,必然是对街坊邻居都熟悉,笑着答:“刚搬来不到二十天。”
“徐姑娘不是姑苏人吧。”
秋暝点头,“我们从杭州来。”
蓝沐白便不再问了,不然会显得唐突。马车进了城,侍书把马车停在医馆门口,才说:“少爷,医馆到了。”
秋暝疑惑,蓝沐白说:“徐姑娘的伤势还是看一下大夫为好!”说着扶了她下车进了医馆。
大夫检查之后,好在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伤到了左手经脉,休养一个月就好了。大夫扎了针,又开了两副药,秋暝却为难了,她出门之前没想到要用钱,根本没带钱出来。
蓝沐白使眼色,让侍书过去付了钱,拿了药。
秋暝说:“给蓝公子添麻烦了,回去后,小女子便取了银钱还给公子。”
“不打紧。”
蓝沐白又扶秋暝上了马车。
回到山居绣坊,天都黑了,入画和徐氏焦急地等在门口,看着秋暝从马车上下来,还很是奇怪,但一看到她满身狼狈,就知道出了事,赶紧过去扶着。徐氏一脸担忧,“暝儿,你这是怎么了?”
“娘,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弄得有些狼狈。”
徐氏不信,“真的只是摔了一跤?”
“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秋暝宽慰道,“真的没事。”
入画从侍书手里接过竹篓和药包,又偷偷看了一眼蓝沐白,看到药包有些不淡定了,“小姐,你没事怎么还有药?”
一看徐氏的脸色转阴,秋暝赶紧道:“娘,蓝公子路过捎我回来,顺便去看了一下大夫,那大夫大惊小怪开了药。对了,入画,你去取四钱银子还给蓝公子。”
入画风风火火拿着东西进店里拿钱,蓝沐白本想拒绝,可入画手脚快,已经拿了钱递到了自己面前。
“蓝公子且收着,还要多谢蓝公子相助。”秋暝感激地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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