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了一床新的便下楼了,不料却看见度泽坐在沙发上,就在她制造的那个血盆大口旁边,左手随意地撑着沙发的靠背,右手拿着遥控,不断换台,俊美的脸沉得吓人。
出于愧疚,梁诗诗还是乖乖走到度泽身边,朝他深深鞠了个躬,道:“度先生,很感谢您昨晚能收留我这个不速之客,那个,您的衣服和床单被子我已经清洗干净了,就凉在二楼的露台上,至于您房间的被单和床单,我也找了新的换上,但沙发和地毯的……呃,要不我赔?”
度泽听完,嘴角一翘,嘲讽地上下打量她,半响才道:“沙发价值八十万,地毯,是用一整块完整的雪狐皮做的,价值更不必说,你一个高中生确定要赔?需要通知贵家长吗?或者,让令兄过来结账?”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往沙发一靠,黑色的爱疯在他指缝里来回转动。
一瞬间,梁诗诗脸上的愧疚消失殆尽,她也往沙发对面一坐,双手搭在膝盖上,笑眯眯道:“那你想怎样?”
“家长的电话多少?”度泽问非所答,已然解了手机的秘密锁。
“昨晚我说的仍有效,三十万第一次,之后的,如有需要,看在老顾客的份上,打个折,一次一万,您看如何?”
女孩说得风轻云淡,目光游离,脸上全是厚颜无耻的笑。
度泽眉峰一挑,沉得滴水的眼眸静静地盯着梁诗诗,片刻,他嘴角一翘,很是嘲讽地笑了笑,“虽然你很有自信,但其实我个人比较挑剔。”
‘噗嗤’一声,餐厅的角落传来一道冷笑,
“真以为谁都喜欢跟她上.床……”
王婉柔用手背半捂着嘴,闲闲地笑了,但笑着笑着,她便笑不下去了,因为坐在沙发上正漫不经心地拨弄手机的男人突然回头看她,虽然他什么也没说,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但不知怎的,王婉柔被那双淡漠的眼眸盯住时,突然就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觉得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整个人僵硬得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她才尴尬地往屋外走去。
度泽回头,淡淡地看着梁诗诗。
“嗯,这个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会尽量配合你的要求,要不,我们先培养一下感情?”梁诗诗把身体大幅度前倾,手肘枕着茶几,目不转睛地抬头看着度泽,笑眯眯道:“以后,我会经常在你面前刷存在感哦,你记得得给我机会哦!”
说完她朝度泽单眼眨了眨眼,样子又萌又软,还特别的乖巧。
但面对这个迷之自信的神经病,度泽着实很无奈,他轻笑一声,道:“不会有那种可能,我会让人通知柴老先生。”
“哈,别妄下定论嘛,小心到时啪啪打脸哦!”梁诗诗嘟了嘟嘴,又道:“还有,你通知柴老先生没用哦,陈女士不会赔一分钱的,最多也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毕竟麻烦不断,便是再有耐心的人也会有受不了的那一刻。”
说到后面,梁诗诗笑着垂下了眼眸。
度泽挑眉,再次考虑了下女孩所说的可能性,不过,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见度泽神情似有松动,梁诗诗突然双眼一亮,“啊要不,我天天过来给你煮饭,当作还钱?”
提的意见越来越离谱了,度泽把手机往沙发一丢,淡淡道:“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好,我立刻就在你面前消失!”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度泽,突然扬唇一笑,“我明天再来。”
背脊挺得直直的,一开门,潮湿的山风扑面而来,却未能吹散她浓厚的兴致。
王婉柔站在屋外听了个大概,知道度泽拒绝了梁诗诗的接近,心下暗喜,捧着一盆剑兰正春风得意地走回来,“阿泽,你看这盘花漂亮吗?”
度泽不置可否,而是从口袋取出一张支票,随意地填了个数,签了字,丢在茶几上,“这是你今日的工资,也请离开这间屋子。”
砰!
剑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王婉柔的脸也渐渐发白,“为什么?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度泽面无表情地看向她,“王家兄妹的教养令人刮目相看,这里就不屈就了。”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可以改!昨晚的事我并不知情,全是王学超的主意,我……”王婉柔激动得几乎尖叫,她咬住下唇,眼泪快夺眶而出,但看见度泽的双眼慢慢变冷,疏淡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王婉柔踉跄着后退,下一刻便哭着直奔车库。
原来由始至终,她一直都是个笑话,王婉柔猛地一个脚刹,昂贵的大红色法拉利嘎吱一声停了,她哆嗦地拿起手机,打给了她母亲,只有这个时候,蔡智美才能帮她出主意。
……
梁诗诗是跑回学校的,距离早读还有十分钟,她放慢了脚步,来到教学楼时,远远便看见学校的宣传栏里围满了学生,本来她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在人群里,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冯小慧。
此刻她正冷笑地盯着自己。
“来了,年度最会装的家伙来了。”有人低语。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呵呵,看不出来啊,人模狗样的!”
大概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所以诸如此类的话不可避免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梁诗诗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突然一句“梁继光那个人渣……”的话传到了她的耳根里,梁诗诗脚步一顿,垂下的眼睫毛微微颤了下,她站了会,才又面无表情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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