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萧瑟的感情非同一般,就算他不用这个方法让她深入虎穴,也依旧阻止不了她思想的自由,与其那样还不如放手一搏,化被动为主动,首先在她心里埋下“自己是他安排过去”的这种心理。
“现在他的身份在我们眼里是昭然若揭的,但他如今却仍能逍遥法外,原因就是有展越ceo的幌子替他遮着,因为要掌控运作一个公司,这个人所有往来肯定错综复杂,所以才把他的不法操作与不义之财都掩盖住了。”
他冷静而思维缜密:“我们查到的财报还有文件记录,都和他上报的是一样的,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手中有着两份完全不一样的报表和记录,各自有着不同的运行轨迹,一个对外,做的光明磊落滴水不漏,但真正的那份,估计被藏在了最隐蔽的地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份真财报?”她迟疑的甚至连说话都不流利。
郑乘风毅然摇头:“不,不仅仅是财报,还有任何关于他和有所关联的证据。”
顾清栀还是理不清头绪:“那这个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的呀?搞得这么神秘。”
晚风撩动他的发丝,他将十指交替放在双腿间,那副英武的面孔好像浮着层雾气,摸不透看不清,正在渐行渐远,他始终是那美好到高不可攀的象牙塔。
“既然已经有了这个计划,那么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同一战线的人了,的确该让你对这些有个基本了解。”他详细对她讲解清楚:“这个组织是家族制,条纪极其严明,各分支家族死忠于会长。”
“而他们存在的意义,以及经济来源,主要是用各种方式洗钱,例如贩毒,贩卖人口以及器官,走私军火,甚至还牵动一方的政界势力,虽然我们国家暂时没有这种状况发生,但是在动乱的国家,他们用武力镇压,直接掌握一国的政权,最后再把通过这些获得的暴利,用手段变得光明正大。”
“但最可恶的,还是他们如同病毒般的发展趋势,从开始起源欧洲的一股小组织,慢慢发展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到现在蔓延至全球,势力越来越庞大,甚至能直接威胁到某一国官方势力,所以控制住他们当务之急,当下我们只发愁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来突破。”
他思量一番:“如果……把宁萧瑟扳倒了,那么他们中间肯定会大乱,你想想看,依照这些人的秉性,会眼睁睁看着掌权人的位置悬着吗?接下来各方小股势力一定会斗得你死我活,那么趁乱,再从宁萧瑟这边顺藤摸瓜,没准就能一举打下国内活动的主要势力。”
“至于其他漏网之鱼,日后可以分散给各省的支队,慢慢清剿,总之就是场持久战了,但就算持久战,也要有一个好的开端不是?”
“我就是这个开端?”顾清栀听出点意思来了,就算是再大的案子,都要有人迈出第一步来以此作为突破口,而她这第一步,将会在其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几乎决定着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成败,如此大任扛在肩上,向来没出息的顾清栀忽然怕了,心里开始打起退堂鼓。
他顺着她的话继续刺激她的正义感,鼓励她道:“对,我们就是苦于宁萧瑟把自己撇的太干净,没有一个把他绳之以法的理由,更别提从他身上下手,所以你是关键,要找到他暗中非法操作的证据,或者是和神秘势力有来往的证据,只要有一点点,就会带着我们向成功迈向一大步。”
或许是寒冬夜太冷了,把顾清栀冻得思维能力都混乱了,良久良久,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将是多么大的责任。
郑乘风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忍开口催促道:“清栀,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坏人得到应有的惩戒,这不是我们喜闻乐见的吗?”他顿了顿:“更何况顾叔叔……”
她烦闷的将脸埋进双手间,急躁无措的想哭:“不行,恐怕我不行的,这我做不到。”
“你可以。”他炯炯的瞳仁烧的她信心飞速膨胀,被他冷不防窝过去的手也在不住的微颤,脉搏中的血液都流窜奔涌的更加快速,他说:“我相信你。”
简单的一句四字,吐出口的那刻,她的心就坚定了,因为他是郑乘风啊,他想做的事情就是自己要做的事情,没有原因。
她撒娇似得木木嘟囔:“只怕我不行……我很笨的,你知道,我连谎都撒不圆,更何况这么大的事,万一败露了……”
“可现在有机会接近他的只有你!”郑乘风语气显得有些急促,掷地有声的一句在黑幕中尤为清晰。
她被晃得有些发懵,其实自己心里早已经承认下来的事,就算嘴里还在犹豫,也无非是在和他抱怨,但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在他开口的那刻,她就已经妥协了,是为爸爸,也为郑乘风,或许……也有些是为了宁萧瑟,连她自己也觉得荒唐。
这些日子里,顾清栀总能听到他们将宁萧瑟说的十恶不赦,三头六臂,好像动不动就要吃人剔骨一样,但她和他相处也有几天,从表面来看也并非他们所说的那种人,她并不怕他,从潜意识和女人强烈的第六感来看,她不相信宁萧瑟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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