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会走路,感情上就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他疼得厉害,不忍心让他像沈其一样,或许要被关在屋子里到老到死,就放他在沈其所在的小西苑里跑着玩。
那日刚好一大堆女侍亲卫,男男女女追逐着他,姜淮禅要到仓房去,从西苑穿过是必经之路,忽然,一个走路还走不太稳的孩子噗通一下扎在他腿上,然后没稳住,小小的身子噗通摔了个大屁墩。
姜淮禅低头看了看,提前为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嚎啕大哭而烦躁,可他居然没哭,坐在地上懵懵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又抬头吧唧吧唧的看着他眨了两下眼睛,自己双手扶着地又爬起来了,起来后还像模像样的拍了拍身上的土。
姜淮禅被逗笑了,问旁边的人:这谁家倒霉孩子……
从此,另一段故事拉开了帷幕。
姜淮禅此刻回忆起来还是满脸的宠溺:“那时你啊,小小的,白白的,眼睛里全是童真,清澈的让人自惭形愧。后来知道你是她的儿子,我一面介怀于这是她和别人的孩子,一面想着这也是她的孩子,对你忍不住的宠爱,可每次我想冷漠一点,被你盯着,就莫名的冷漠不起来。”
“那个小东西……长得俊的不得了,聪明安静,但身上却带着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劲儿,和她简直一模一样。”
“我第一次抱他坐在自己腿上,几乎就要热泪盈眶,我从未接触过孩子,原以为我讨厌孩子,我确实也讨厌,那些聒噪又听不懂人话的小孩子有什么好?可唯独见了他,又白又软的恨不得把他吞掉,可又不舍得吞掉。”
“再后来,他长大了,变成了你。”姜淮禅摊手:“从那以后别说什么宠爱,我们就连好言语都没有给过彼此,我真的不知道,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些年,我一直当你是亲生孩子来对待的,我没有子女,就视你为最宝贵的财富,什么都换不走。”姜淮禅不是容易感性而胡言乱语的人,今天这番话,他是舍弃了全部面子和骄傲说出来的,也顾及不了什么肉不肉麻,说完,侧头看了下宁萧瑟的眼睛。
但宁萧瑟却并没有成功get到里面传达的示好,他很能抓得住重点的问了句:“那姜雅醇呢?她就不是你的子女,不是你的财富了?”
“她也是我千金不换的至宝。”姜淮禅顿了顿,本是不想说,可想了想还是别过头,咬咬牙轻声道:“可她不是我的孩子。”
宁萧瑟双目一立:“什么意思?”
“瞒了这么多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那些故人大多都不在了,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也会离开,这件事本该烂在肚子里,可对你,我仍想说出应有的真相。”
他叹了口气才继续说:“你比雅醇大许多,按理来说你对她的出生应该是有记忆的,可你想想,从你记事起,有见过雅醇母亲吗?”
“我是和雅醇母亲和离后,送她回了娘家,才接沈其来的榕城,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有过来往。”
话已至此,姜淮禅不再多说,宁萧瑟也不必继续听下去,他就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记忆中姜雅醇的确是突然出现的,在那之前从未有过任何预兆,而且姜淮禅常年在基地,不与外界过多联系,雅醇母亲和离后住在娘家,不久就又结了婚……
当时宁萧瑟太过年少,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上,现如今想起来的确漏洞百出。
“看你的眼神,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姜淮禅对他一挑眼眸。
宁萧瑟不点头,却也不摇头,因为对于这种事谁都会有好奇心,这是人的天性,但能抑制住天性,正是他不同常人的所在之处。
姜淮禅将腿交叠,短暂的考虑了一下,随即对他说:“雅醇母亲与我和离没多久便又嫁了人,依旧是悲惨的商业联姻,她家里完全把她当成笼络合作伙伴的棋子,她原也不在乎,直到有天,她遇到了属于她的那个命中注定。”
“嫁了两次,两次都是被动接受,带着目的性硬凑在一起的两个人,永远比不上天时地利凑巧邂逅的缘分。”
“未见过太阳的人不会害怕黑暗,因为她从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懂那东西的美好,活得无知,却又无畏,可一旦让她触碰到光明,哪怕一次,从此便再也忍受不了黑暗的煎熬。”
“感情亦是如此。”
“被其他原因束缚的婚姻即便看上去很令人羡慕,两方强强联合,男才女貌,相处中尊重彼此却僵硬尴尬,原本这些她都是能忍受的,可当另一段感情不带任何目的翩然而至时,前者简直不堪一击。”
“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了,有天下面的人说她来找我,那时我在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又是什么麻烦,就晾了她大半天,忙完手里的事情才过去的。结果刚见面,她就泪流满面的跪在我面前。”
“我拉她起来,听她讲完了事情的始末……她让我认下这个孩子,对娘家和新婆家说这个孩子是我的,不然以那些人,必定不会让她将这个孩子生下。”
“她说,她自知与那个男人没有未来,从今往后会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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