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炙瞄向奈嘉宝狼吞虎咽的不雅吃相,眸中深邃浅出,嗤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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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奈嘉宝酒足饭饱后,随府中丫鬟走进客房休息,见丫鬟合上门后,她大咧咧的扑到床上,手中抚摸着缎面崭新的被褥,舒服,吃饱了不用干活的日子还真是一大乐事啊。
她一歪头看到梳妆台上的铜镜,想到姐姐的交代,顿时装模作样的款款起身轻坐到梳妆前,学着小姐太太扮相翘起莲花指,对上镜面内一副非鬼非人的模样尖声细语道,“夫君,您劳累一日,早些歇息吧……呕——”她吐出舌头一阵反胃,恶心,若是日后这般说话,还不如让她天天啃窝头吃咸菜呢!
奈嘉宝干呕了片刻又鼓足勇气坐直身,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专注,明明是瓜子脸,可因眼眶的浮肿未消变成大烙饼脸,多半张脸且是肤色乌黑青紫不堪入目,鼻梁红红肿肿的像个胖糖三角,唯一能看的就是嘴,可即便嘴再好看也被其余差等卖相掩盖住,她不由皱眉,也难为何云炙日日夜夜对着她,还真是够丑的啊。
何云炙双手环胸依在门口,见她一副欣赏自己的认真形态,打趣道,“有时我倒佩服你的勇气,你那相貌也不怕把镜子照出裂缝?”
奈嘉宝心里惊呼一声转过身,“我这是让人打的,等消肿了,应该也没那么难看吧?”她不知说这话是在安慰何云炙还是在宽慰自己,总之她也觉得太寒碜。
何云炙不以为然的坐到床边,扬起嘴角,“人丑心善就好”
奈嘉宝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对上他的脸颊,挡住鼻子以上,“你看你看,我的嘴唇还是蛮美的”
何云炙不适的向后仰肩,想起那晚亲过她的感受,抿抿唇不自在的推开奈嘉宝,“知道了,问你些正经事”
奈嘉宝一屁股摔在床上,懒洋洋的向后仰去,“问吧”
“……”何云炙起身坐到椅上,“李桂芝平日与谁来往密切?”
奈嘉宝歪过头,“她不是悬梁自尽吗?你还问这做啥?”
“你回答便是”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平日最多只去绣庄脂粉店小逛一下”
“那你为何说她刁蛮?”
“说话的口气呀,厉声厉气好似谁都是她的奴仆般,还总是一副眼里不夹人的模样儿”
“那她与谁发生过争执吗?”
奈嘉宝自告奋勇举起手,“跟我!我骂过她”
“……”何云炙闭起眼,“我是说!过激冲突”
奈嘉宝自认良民的摇摇头,“那就不清楚了,我倒没跟她动手,应该不算太激烈”
“……”何云炙叹口气,“李桂芝家中正在吊丧,我随你走趟李家钱庄”
“你随我去?我跟李桂芝并非朋友,看那哭丧场面做啥?”
“……”何云炙展开屋门,不耐烦道,“劳烦你假装一下总可以吧!”
奈嘉宝得意的点点头,“那行,我可丑话说前头,哭不出来你别又骂我”
“走吧” 何云炙若不是无计可施,绝对不找奈嘉宝帮忙。
天蒙蒙擦黑,奈嘉宝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喜滋滋的走向李家。
“你能不能把那东西扔了?” 何云炙从她身上看不出半点吊丧的情绪。
“我走到李家前吃完就是了”她边说边张开血盆大口咬掉一半,嘴角溢满红薯沫。
“……”何云炙顿感胃堵的撇开头,“你可真能吃”
奈嘉宝腮帮子塞得满满,吱唔道,“现在后悔为时已晚,我姐说了,叫我吃穷你!”
“你姐说的?”
“嗯呀,‘吃’家有道不是这意思吗?”
“……”何云炙无奈望天。
奈嘉宝自报家门,说自己是代嘉玉客栈掌柜前来悼念亡者,李管家或许是太过悲伤,没多问便带领奈嘉宝走进李家大宅内,纸钱儿满地白帐垂门,一片哀声哭嚎浸满悲凉。
何云炙不动声色的随哭声方向望去,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趴在地上伏地痛哭,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突增凄惨。
“节哀李老爷”奈嘉宝向主人行礼奉上白包,白包是追悼者必须要付的安抚费。
李老爷头也不抬,哀声叹气的坐在椅上,本已苍老的面孔更添几分憔悴,颤微的干枯手指扶在额面,不住劝慰儿子,“有成啊,别哭了别哭了——为父听着难受!”
李有成似乎无法接受妹妹已死的事实,他双眼红肿的连连摇头,“爹,妹死得冤啊,我出门几日,这好端端的大活人为何说没就没了啊——”
李有成的媳妇泪流满面的望向老爷子,“爹,你就让有成痛快哭吧,轮谁也接受不了这事,何况是与桂芝妹子一同长大的亲哥哥……”
何云炙犀利的目光扫过三人表情,随之悄声无息的退出悼堂,堂而皇之的在李家大宅内四处察看,院内栽满郁郁葱葱的桂花树,四散飘落的花瓣此刻已是透着哀怨。
他走进李老爷的卧房,房内装潢简约却不失华丽,他见屋外无人走动,立刻俯下身细查桌床边脚,床底一枚亮点引起他的注意,他手脚麻利的钻进床下,定睛一看,是根绣花针,他用手帕包起妥当的放去怀中。
李老爷卧房的左侧是儿子儿媳睡房,右侧则是李桂芝的闺房,何云炙决定先去李有成的房间寻找蛛丝马迹,他走上前先是一惊,大门紧锁?……何云炙不由扬唇一笑,运用轻功起身跳上屋顶,他轻搬开屋顶的几块瓦片向屋中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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