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将蜡烛往前挪了一点,怕汗水滴到蜡烛上面功亏一篑。
幼楹面对阴兵时怡然自得,没有之前的好奇和张望。
我注视她好一会儿,想问她害不害怕,鉴于现在的境地我没敢开口。
我稍微抬头看前面,真是让我倒抽一口气,谁这么大阵仗跟我一个平凡人过不去??越往里走阴兵不仅没有减少,竟比外面的数量还多,他们肃穆庄严的气氛让人不敢挑衅,身姿确也雄伟,只是眼神空洞,看起来毫无意识。
阿素和小苏都在帮我护蜡烛上的火,幼楹的笑点素来都低,嘻嘻地笑得没完。
阿素不许幼楹笑,幼楹可不听阿素的话,她的眼神傲慢不屑,并且骂阿素是低一等的小鬼,不配跟她说话。
阿素无所谓地笑了笑,气定神闲地反驳她,“你生前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在心里拍案叫绝,虽然我不知阿素生前是谁。
幼楹表情怨恨,呲牙咧嘴,她的反应有点像猫被踩到尾巴的感觉。
她们吵架没个脏话,却刀光血影,我听得不清不楚,她们叽里呱啦说得太快。
幼楹的小手捏得我肩膀疼,我给阿素使眼色让她别再逗弄小屁孩了。
阿嚏!
一声带有唾沫星子的喷嚏打来,我蜡烛上的火苗灭得一干二净,冒了一缕丧气的青烟。
小苏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自责又忧心地看着我们。
我僵硬地立在原地。
每个阴兵的脑袋唰地扭了过来,下一秒响起的声音让我不知所措。
捉拿林臻!捉拿林臻!
当四面八方的长戟戳过来时,卞先生力挽狂澜地救我,他的桃木剑已被砍断,竟大不敬地夺了阴兵的长戟对峙。
他在几秒的时间里掏出一张张的符纸飞了出去,符纸在空中旋转散发着无尽光芒,卞先生竟用符纸拦住了两边的阴兵,硬生生开了一条道出来,他中气十足地大喊快跑。
阿素牵着我拼命地向前奔,在勾玉的笼罩下,一层淡白色的保护罩浮现,她竭尽所能地施法,保护罩不抗戳,阴兵的兵器多刺几下就能伸进来了,阿素的皮肉被长戟刺了多次,每一次她都替我挡过了危险,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长戟碰到我,否则我的魂会被勾走,一旦勾走再也回不来了。
于她们来说,顶多是受点小伤。
我在奔跑中没忘拉小苏,小苏红着眼睛一直向我道歉,我跑得喘不过气儿,所以来不及说没关系,她以为我生气了,一路哭声到底。
我们一头扎进时空漩涡里,脑里绷紧的弦才彻底放松,我在喘息中挤出了一句没关系,小苏的哭声才逐渐收住。
我们瘫在白世界里,每个人都在休憩,躺了半天我发觉不对劲,卞先生和阿素都脸色惨白地闭着眼睛,他们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嘴角甚至有一丝血迹。
我担忧地拍了拍他们的脸,二人毫无反应。
我又去看小苏,她抱着受伤的幼楹安抚,应该是幼楹替小苏挡了长戟的伤害。
原先没人出事我自然不怪小苏,现在一下横躺了两个主心骨,我的脸就黑了,“早不打喷嚏,晚不打喷嚏,偏偏过道的时候打,现在躺了两个,来来来,你负责,我看你怎么治好他们!”
小苏低头抽噎,温顺地听我训话,只要犯了错,她的态度的确端正,让人无法太责备她。
我心疼地抱起阿素,她紧紧地颦着淡眉,似乎很难受,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但是人没醒,痛只是身体反应。
卞先生再痛,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无措地轻轻搂着阿素,我拍着她的脊背,说了几句没用的安慰话,我告诉她很快就会不疼了,没说多少话,我竟掉了两滴眼泪。
小苏直直地看着我抹泪,她眼中划过一抹失落,闷声闷气道:“臻哥,你哭什么,你是大男人啊。”
“嗯,正因为我是男人,所以哭。”
“那昏的是我,你哭么?”
“哭。”我撒谎了,准确的答案应该是不知道,我怕她闹别扭所以撒谎。
小苏神情满意,她将幼楹扶起来坐正,灵活地舞动着手,我第二次见她的指尖在冒微光,她胸有成竹道:“你放心,我会疗伤,他们很快就好了,我犯的错,我擦屁股。”
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小苏竟真的能治疗他们,卞先生第一个醒,他一般不喜形于色,这一次,他冲小苏发火道:“你是什么居心?!”
小苏可怜兮兮地埋着脑袋,她嗫嚅着说对不起,让卞先生的火气无处可发,我去打和气的时候,卞先生找不到什么话说,就刻意讽刺我,“你好意思,让女人替你受苦。”
说了这句后他没再撒气,他是明白局势的人,不会得理不饶人,他骂的也没错,我认了。
卞先生替阿素疗伤,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等阿素醒了之后,我少见地唠叨人,我让她以后再不许帮我挡危险,她只沉默。
我像个苍蝇一样,在阿素耳边嗡嗡说教,在她答应以后不帮我挡危险后,我的打扰才停止。
刚才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现在心中有些后怕,后怕过后,我极钦佩卞先生!他简直不是人!竟然能开阴兵的道。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应该是被反噬了,透过鸭舌帽能见他的头发已变得花白,人也苍老了几分,脸上的褶子横生,眼皮略微耷拉着。
卞先生盘腿打坐,正在修炼。
我慢慢挪到他旁边,摸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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