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骂我孬。
我懒得管她不分场合的大小姐脾气,我压低声音道:“这次我听你的话去坟场看尸体,要是发现你唬我,以后别想让我再相信你。”
“我给你看得视频能有假?你自己也起了疑心,还说什么顺从我,你继续嘴硬。”小苏说着,就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又给我看了一次视频。
我无话反驳,低眼又细看了一次视频,上面确实是第九臻和阿素暧昧不明进门的样子,看一次,心里就闷得难受一次,虽然第九臻是另一个我,但他也不是我。
我也由此起疑,孤男寡女共进出租屋,如果不是为了约炮,那么阿素此举是何用意?所以还是先要顺着小苏说的话,去瞅瞅看第九臻有没有出事。
刚刚我的说话声似乎被青年司机听了去,他单手夹着烟,吞云吐雾地扭过头来,饶有兴趣问我们,你们半夜三更去坟场看哪个的尸体?不害怕啊?
小苏冷哼一声,关你屁事。
青年司机使劲一踩刹车,骂了一句艹你妈的臭婆娘,非要赶我们下车,小苏上去想揍人,被我直接抱走了。
这姑娘丫的情商就是低。我这么一说,青年司机才没有找茬的来打架,他骂骂咧咧地开车离去,留了一团灰扑扑的尾气。
小苏蛮横地捶打我的胸膛,她闹道:“你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孬死了!”
“什么胳膊肘往外拐?这要是在白天能打车,我会忍那个瘪三吗?你就是没眼色!现在好了,要走路了,你满意了,真是瞎折腾!蠢笨的要死。”
我将小苏骂得狗血喷头,她也不敢跟我顶嘴了,说来也怪,真是一物降一物,小苏的脾气连师父也管不住,她向来只听我的话。
我无奈地看了看周围,虽然这是第九世界,但跟第十世界一模一样,再走个六七里的样子,应该就能到坟场了。
这是个未知的世界,再加上晚上走夜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怕。
不过有小苏喋喋不休的说话,倒显得面前的夜景生机勃勃,她的埋怨最多,仍在骂刚才的司机,蓦地,她贼兮兮地凑过来说,她刚才悄悄给司机下了降头,司机会倒霉个十天半个月。
小苏的确有那方面的功夫,谁惹她一不开心,她可不会客气。
前路黑黑,这处郊区本就没有路灯,走起来叫人心底发怵。
小苏嫌弃地瞅着我说,你害怕了?有什么事,大师不是在这儿吗?怕个鸟。
言罢,小苏笑眯眯地靠过来搂着我的手臂,她一个劲儿地说别怕,别怕,我在呢。
一时感到温暖,我仍嘴硬地回应,怕个屁。
说说笑笑之间,夜路好像也没那么漫长了,越靠近坟场的地方越阴冷,应该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在变低。
我还是忍不住搓了搓肩膀,小苏穿得比我少,她一点也不冷,还想把衣服脱给我穿,被我给拒绝了。
男人受女人的照顾,成何体统?
☆、找躯体
走近坟场,路道两边都有黑郁郁的落叶乔木,高大的梧桐树挨得紧密,棕灰色的粗丫枝压着细丫枝,深褐红的叶子经风一吹,簌簌作响。
风声和叶子声,给幽幽的环境增添了一点神秘。
小苏迅速拉着我前往坟墓深处而去,我夜视能力不错,第一次凌晨在坟场晃悠,心里膈应,又看见黑压压的墓碑上有数不清的黑白照片,更膈应了,照片上的黑白人仿佛都在盯着我瞧,我咽着口水,连忙转移视线。
走到一处粗壮的大槐树后面,小苏把其中一个折叠铁楸塞进我手里,她点了点脚下的松软黑土,慎重道:“第九臻的尸体就在这儿,那晚我看见阿素面目表情的把第九臻埋在了这里。”
“是吗?她一个人,怎么埋的?”
小苏呵呵一笑,她反问:“阿素是一个人吗?应该说是到人不鬼吧,她的道行可比我厉害几倍,全靠了她脖子上的那块紫色勾玉,那块紫色勾玉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我爸说了,她的玉是靠吸人精气保养的。”
我没再跟小苏拌嘴,我轻松地打开折叠铁楸,将它利落地插.进土里,脚踏上去一踩,就使劲敲起了一堆黑土。
黑土比想象中的还要松软,而且这块地皮的确像是被人挖过的一样,上面没有任何杂草,是纯新的润土。
小苏挖得特别卖劲儿,简直像狗刨土一样,不仅用铁楸挖土,还时不时地用脚刨土。
黑土越挖越深,在一处不算大的地方已经挖过了两尺深,还是没有小苏所说的第九臻尸体。
小苏摸着头,喃喃道:“不可能啊,我亲眼目睹的,怎么会没有呢。”
我把铁楸往旁边一扔,没好气地说,“你怀疑够了吧,啥都没有,你要挖自己挖去,我回酒店睡觉了,困得要死,挖得满身是汗,什么都没有。”
小苏急急地跑过来拉我,她把我按到树下坐着,先抹了一把汗,再干笑道:“是真的!我骗你我就是小狗,你不想挖的话坐着休息,我再挖挖看,说不定那个害人鬼把尸体埋得太深了。”
我百无聊赖地靠在粗糙的槐树上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的时候,小苏讪讪地戳醒了我。
她摊着手,无奈地叹气:“看来阿素那天察觉到我在跟踪她,我被她摆了一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没有撒谎,就是不知道她把尸体挪到哪儿去了,天大地大不好找呢。”
我不想再听小苏的废话,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靠着大槐树疲劳地站起来,半睁着眼睛,烦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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