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萧暮淋在雨中用挎包挡着雨,费力地拔着现在道中的鞋,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暮余光看到跟出来的人,索性脱了鞋,另一只鞋子也甩掉,赤脚站在地面上。
虽说阳春三月,但碰上这阴雨天气,地面还是寒冷刺骨。
脚底板触碰地面的一刹那,萧暮简直被冰得要哭出来。
邵君泽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在雨中若有若无地颤抖了一下,再不犹豫,大步上前,拦腰抱起萧暮,朝着附近的停车场走去。
萧暮在他怀里举起拳头猛捶:“你放我下去,我用不着你管!”
任由萧暮张牙舞爪,邵君泽不动如山。
萧暮拿自己能想到的脏话骂邵君泽,邵君泽面无表情。
雨水嘀嗒敲打着他坚毅的轮廓,昂贵的西装在雨水中瞬间湿透。
跟着邵君泽回到他的新居,两人浑身湿透,已经是傍晚。
萧暮嘴唇都冻乌了,走进屋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哆嗦,想要靠衣服取暖,衣服却早就湿透,只会将体温都带走。
“去洗个澡吧,你的东西就在原来的地方,除了让阿姨整理过就没有人碰。”邵君泽进了屋找了个隔间就开始脱衣服,随口这么说了一句。
到了这个份儿上,萧暮也懒得矫情,信手翻了几件衣服就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温让萧暮觉得自己像是从濒死的状态活了过来,躺在浴盆里的时候还不忘警觉地看一眼门的方向,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锁好了门。
怕什么来什么,萧暮目光还没来记得收回,就听见笃笃的敲门声。萧暮心里蓦地一阵紧张,却越发壮着胆子问:“干嘛?你要用洗手间?”
邵君泽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传进来:“看你这么就没动静,以为你晕在洗手间了。”
萧暮面色有一瞬间的尴尬:“我没事。”
邵君泽:“洗完了就快出来,给你熬了点汤,喝点驱寒。”
萧暮不应答,邵君泽却也料到她不会回答,说完话就转身回了客厅。
萧暮摇摇头,似乎想要把烦躁的心绪摇晃出去。反正迟早是要出去面对他,自己有什么好怕。
她从浴缸里起身,穿好衣服走进客厅,看见邵君泽坐在沙发上,腿上驾着笔记本看什么,窗外雨洗刷着玻璃窗,而屋内静谧一如从前。
萧暮扶着墙走到离邵君泽最远的沙发位置坐下来。
邵君泽斜了她一眼:“脚伤到了?”
萧暮摇了摇头:“崴了一下,没事。”
邵君泽:“我看看”他起身,径直走到萧暮身侧坐下。
他也已经洗过澡,穿得休闲随意,身上还有她曾买过的沐浴露的味道,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萧暮拧不过他,只好看着他握住自己的脚踝,盯着看不知什么时候红肿起来的部位。
萧暮拔出脚:“没什么事,你别大惊小怪的。”
邵君泽:“肿了,可能会有气淤在里面,要揉开。”
萧暮一听他这话就知道邵君泽大有亲自动手的打算,连忙拒绝:“等雨停了,我去医院找专业的来。”
邵君泽掀起萧暮的裤腿,一寸一寸的卷起来,露出红肿的表皮:“你眼前就有一个专业的。”
萧暮想要拔出脚,却晚了一步,邵君泽握住了她的脚,并且轻重适度地按压起来。
萧暮还想要说什么,满心的话被呼之欲出的鬼哭狼嚎给代替。
邵君泽看了她一眼,停了片刻:“有那么疼么?”
萧暮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原来你这么恨我,我可算是知道了。”
邵君泽:“我要是恨你,我犯得着管你伤筋动骨?看着你肿就是了。”
如果不是此时脚腕的疼痛,萧暮差点就信了邵君泽: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练的是分筋错骨手,故意瞅准时机打击报复呢?
邵君泽懒得跟她做口舌之争,只是手上的动作放轻柔了几分。
尽管如此,萧暮还是觉得很疼,如果不是为了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萧暮觉得自己此刻一定会咬他:“有完没完啊,我不揉了!”
酷刑审问人犯也有结束的时候啊,萧暮觉得邵君泽一定夹带私货了,推开了他,爬到沙发另一侧窝在里面,脸上分明是不耐烦。
邵君泽也不勉强她,去洗完手坐在距离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倒了一杯牛奶给她:quot;今天太晚了,你就在房间睡吧。
撞上萧暮看他的眼神,邵君泽无奈补了一句:我睡客房。
萧暮:还是我睡客房吧。
邵君泽盯着萧暮:好吧。
他忽然起身,蹲在萧暮跟前,一只手搭在萧暮的手背上:quot;萧暮,如果你是因为打掉孩子的事情,我觉得,我能理解与原谅你。虽然我觉得,那是一条你我共同孕育的生命,不管他出现在什么时间和情况之下,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们就应该对他负责。但是我真的能够理解,你在那种时候的愤怒、无奈、焦虑和冲动。让你最终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想,我也应该是负有责任的。
萧暮静静听着他的话,垂眸不语。等他说完,萧暮才将手从他手底下抽出来,抚摸着那个小生命曾经栖居过的部位外侧:我对你没有那么多愧疚与不安,我之所以不想要她,是因为我恨你,想要斩断跟你的所有联系。她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你的阴影的生活。
邵君泽从未被人泼过冷水,至少没有被人这么认真的泼过。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在萧暮看来只是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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