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该管教的还是要管教,这种闲言碎语传扬得越广越好,却不能从乌拉那拉氏身边人的嘴里传出去,这是乌拉那拉氏特地交代下的,想到这里,福嬷嬷放重了脚步,站在门外清了清嗓子,冷声说道:“这是谁在议论主子们的事情,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听见门外响起的脚步声和福嬷嬷的声音,邓嬷嬷和谭嬷嬷两人皆是一愣,随即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抹担忧之色,忙站直了身子,来到了门口,齐齐福身道:“福嬷嬷,您来了,奴婢们嘴贱,还请您多多担待些!”
“得了,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你们俩这活计清闲,也难怪有心思议论主子们的闲事!”福嬷嬷在府里的地位本就超然,又是乌拉那拉氏的奶嬷嬷,自然不会将两个小小的棋子放在心上,所以也没给两个人留什么脸面,不冷不热的嘲讽道,“既然这么闲在,那以后两位小阿哥的贴身东西就由你们自己个儿浆洗吧,也让咱们院子里浆洗上的人都省省心!”
说完就一甩袖子往厢房走去。
两个小阿哥虽说是婴儿,但是是府里正经的主子,自然要睡在上房,而奶嬷嬷要就近照顾着,也就随着小主子都歇在上房了,所以乌拉那拉氏从外乡寻来的两个医女都被安排在了厢房里。
要说这两个医女也是心狠的,明明年岁不大,又都是跟着父亲学过治病救人本事的女子,却能对小小孩子下得去手,每次抽血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竹管一竹管的血就那么从小阿哥们的小胳膊上取出来,问都不问的就交给福嬷嬷,弄得福嬷嬷每次见到她们都有些心惊肉跳的。
与对待两个奶嬷嬷不同,福嬷嬷进门就笑呵呵的和两个医女攀谈了起来,聊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这才说出了她的目的,“颖慧、颖恩,主子让我过来和你们说一声,让你们先取点血预备着。”
“哦,就这点小事,还值得嬷嬷您亲自跑一趟?”着青色衫裙的颖恩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低声嘟哝着。
福嬷嬷也不见怪,笑着说道:“主子交代的差事,哪有什么大小。”
一直坐在门槛上,摆弄草药的颖慧抬手打断了福嬷嬷的表功之词,斜了一眼自家妹子,淡声回道:“行了,这事我和妹妹知道了,还有旁的事情么?”
说来,福嬷嬷这把岁数,见过的人不多,但是也绝不算少,却从来没见过这对冷冰冰的小姑娘,也有些好奇这两个小姑娘的来历,所以颖慧的逐客令不但没有让她离开,反而一幅要在这里赖下去的样子,故意摆出“我很不高兴,快来哄哄我”的样子,“怎地,老嬷嬷我没事就不能在这待一会儿!”
与颖慧不大待见福嬷嬷的态度不同,颖恩倒是好像与福嬷嬷很亲近似的,如娇憨的少女一般,撒娇地拉住了福嬷嬷的手,来回摇晃着,柔声说道:“嬷嬷说的哪里话,您能来是咱们姐妹的福气,正好,我之前弄了一个偏方对腿疾有极大的好处。”
说完,她就一低头从坐着的圈椅下头,将一个黑漆地描金彩绘的精致盒子拿了出来。
作为乌拉那拉氏身边得脸的管事嬷嬷,如今已经年过五旬的她,虽然现在看着风光无比,但是之前在乌拉那拉氏的娘家做下人的时候,也没少被主子们罚跪,这双腿早就落下了病根,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就疼个不行,最严重的时候,那更是连走路都费劲。
后来随着四爷开府,她作为乌拉那拉氏奶嬷嬷来到四爷府上伺候,也曾借着乌拉那拉氏请太医请平安脉的时候,让医术颇高的老太医给瞧过,喝过的汤药也不少,可是也只能缓解下症状,却没有办法根治。
一二而去的,这腿上的疼痛就成了福嬷嬷甩不掉的一块狗皮膏药,她也是痛苦不已,所以猛然听颖恩说有偏方对腿疾有好处,那自然是喜不自胜,一双眼睛似长在了那锦盒上一般,眨也不眨的看着,也就自然没有注意到坐在门槛摆弄草药的颖慧一闪而过的讥讽笑容。
别以为她们姐妹年岁小就好糊弄,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她们怎么能从穷乡僻壤,一来到这偌大的京城就混出名声来,又怎么敢跑到四爷府里来给嫡福晋做医女,不过就是个凭喂奶出身的老奴才,还跑到她们跟前来摆架子,动不动就把主子搬出来吓唬人,要不是看在乌拉那拉氏出的加码高,足够她们在京里买上一处小铺面,开个小医馆过日子,她们早就不伺候了。
察觉到自家姐姐颖慧没有反对,颖恩嘴角扬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起身来到福嬷嬷的身旁,在福嬷嬷全神贯注地看着锦盒的那一刹那,将封闭得严丝合缝的锦盒突然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只被解剖得七零八落的银白色鹦鹉。
“阿!”血肉模糊的鹦鹉,将福嬷嬷吓得惊声叫了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颖恩、颖慧二人,如看到了恶魔一般,连连后退着,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你们……怎么……”
“嬷嬷,您这是怎么了?”颖恩似是没有看到福嬷嬷被吓得脸色发青的样子一般,捧着锦盒,三两步就窜到了她的身边,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拨动着被分尸的鹦鹉,笑眯眯的说道,“我跟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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