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培盛惶恐的样子,四爷暗自无趣地摇了摇头,淡声说道:“行吧!
爷就告诉你一句话,你与爷打小就在一起,这情分是旁人比不得的,连瓜尔佳氏都曾醋语过,说你与爷在一块的工夫比她还多,所以那些不必要的心思,你就放放吧!
张明德是个有本事的不假,但是他的性子太急躁了,当不得重担,但是他的小聪明用在一些小地方,却是刚刚好,你又何必太辛苦了自己个儿,说来你也是这个岁数了,难不成你还当自己个儿是小伙子,事事亲力亲为的,你不累,爷瞧着你都累。”
说完,四爷就将腰间挂了多年的一块浮雕五福临门的玉佩摘了下来,亲自放到了苏培盛的手里。
这算得上是四爷给他的一个承诺,只要苏培盛不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哪怕平日里手下有些小错漏的地方,以后这大公公的位置,也没有半点威胁了。
苏培盛不是个傻子,相反他能在四爷跟前,从若干个小太监里脱颖而出,陪着四爷从一个光头阿哥成为如今风光的雍亲王爷,自有他的过人之处,一见到四爷如此将一枚随身多年的玉佩送到自己个儿手上,那感动得是一塌糊涂,‘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四爷跟前,如保证一般的哽咽道:“主子爷抬举,奴才万死难报其万一,奴才……”
“行了,行了,你是个什么性子的,难道爷还不明白?”四爷笑着摆了摆手,虚扶了一把苏培盛,拉着他站在跟前,轻声说道,“你以后就消消停停地跟在爷身边当差就是了。”
说完,四爷就一脸嫌弃地催促着苏培盛抓紧下去洗洗。
苏培盛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是太恶心人了。
吃了定心丸的苏培盛,别看哭得稀里哗啦,但是心里是美出了鼻涕泡,一进到净室里,便将那枚雕工精细的玉佩送到了唇边,又是亲,又是嘬的,直涂满了唾沫星子,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到了衣襟内侧的口袋里头放好,就着四爷之前洗脸用的清水囫囵着擦了把脸,便忙回到了四爷身边伺候去了。
四爷正坐在堂屋里等着苏培盛,一见他出来就不自觉地往他腰间扫了一眼,一见苏培盛并没有把玉佩挂在腰间显摆,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既然给你了,你就挂着就是了,怎么还收起来了!”
“奴才平日里要当差,这要是刮了碰了的,那多可惜呀,还是等晚上回去,奴才用红绳系好了,再挂在脖子上才好。
再说,那东西到底是主子爷身上的,这般被奴才堂而皇之地挂在腰上,总是不大好的。”苏培盛隔着衣服摸了摸衣襟里那块硬邦邦的位置,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低头说道。
这绝对不是他苏培盛没见过好东西,上好的羊脂玉佩,他在府外购置的宅子里,也存了有几块,但是那些玩意儿和四爷赏下来的这块玉佩对比起来,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可不舍得就那么把四爷赏下来的贴身玉佩挂在腰间,那会折了他的福分的,他还打算等回去就供起来,一日三炷香地烧着求平安呢!
“得得得,东西归你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四爷懒得看苏培盛这幅忸怩的样子,忙摆了摆手,打断了苏培盛没说完的话,甩着袖子就往书房外头走去。
四爷进了内院,先是往正院打了个照面,见乌拉那拉氏脸色还算可以,叮嘱了她好好喝药,别为了府里那些琐事累着了自己个儿,便带着苏培盛径自往西小院去了。
福嬷嬷送过四爷回来,看乌拉那拉氏正倚着门框发愣,忙将她扶回到了房间里头,有些心疼、不解的出言问道:“主子,您怎么不留主子爷在这里用饭呀!”
“算了,就算是我留下他的人,他的心也不在这里,何必呢?
再说跨院那边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要是他提出来要见见那两个孩子,我又不能拦着,可是那两个孩子的脸色,你也是知道的,这要是看出了破绽,那可怎么好!
我可不能因小失大,坏了弘晖的大事。”乌拉那拉氏闻言,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
“……”福嬷嬷无语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乌拉那拉氏,只好说起了旁的事情,“听琦香那丫头说,主子爷给弘轩阿哥新请了一位师傅,据说是绍兴府一位有名的师爷,也不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
乌拉那拉氏听完福嬷嬷的话,连个犹豫都没有就嗤鼻一笑,冷声说道:“还能打得什么主意!
李侧福晋养着那个二阿哥,那就是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猪,跟着吕绍堂读了这么多年书,连弘轩那个小孩子都比不上,四爷是早就放弃了的,也不求他有什么出息了。
只要他识的些字,不做个睁眼瞎就可以了。
弘晖又是这么个情况,四爷自然要着重培养弘轩那孩子了。
而吕绍堂那个人,书读得不错,文章写得也漂亮,但是论起人情世故,谋划人心的本事,那就差得远了,四爷自然是不会将弘轩那么好的苗子交到他的手里了。”
说完,乌拉那拉氏就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那个一步登天的李侧福晋,还妄图依仗着那么个蠢货就获得更大的权势,却不想她的路都被自己个儿堵死了,最后不过是凭空便宜了西小院那位罢了!
亏那个李侧福晋还自诩聪明,谁都看不上眼呢!
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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