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仍然没太弄清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子舒你就这么笃定,若是……”
“你就别想了,想了也没用。这么晚了,你也快去睡吧!”子舒穿着里衣,窝进被窝里,对还想知道点情况的景清说到。
烛火被挑灭,月转朱阁,房里一片沉黑。
子舒始终睡不着,想着这一天的事情,想到刚刚见到的情景;想着来盛都后的事情;想着他的前世,想着现在的今生;想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景清,想带给他心动的父王,想他有所感悟的齐子卿……;想他经历过的一幕幕,那一幕幕成了黑白的画卷,虽然其中的人人影模糊,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是他知道他们带给他的感觉,能够想象他们应有的神情;那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是如此的清晰,他怀疑再过很久,哪怕一世,他也会记得那些场景,如斯真实明晰……
子舒辗转反侧,锦被翻腾。心中百味呈现:漠然、烦躁、空寂、丝丝心痛,淡淡希翼,生命的前端不知通往何方,但是她还有那么的长,那么长……最后他如卸下沉重包袱般的叹了口气。
一双清亮深黑的眼望着床帐,本以为会一夜无眠到天亮。但在他不知的时候,也许转瞬,也许长久,他沉沉的陷入了睡眠。当再次望着床帐时,已是次日的清晨。窗明屋亮,晃迷了他的眼,同样照透了他的心。
卧房隔壁的外屋里,有轻轻的脚步声;院子里有小声的话语。
子舒从没有像此时一般感觉生活的真实,感觉自己真实的存在。
他仅仅是翻动被褥,抱着被子坐起来,已经惊动了外屋内的人。
“子舒,醒了吗?”走进来的是柳蕴,手中拿着给他穿的已经捂暖的层层衣物。
子舒知道进来的定是柳蕴,而此时的景清在小厨房里给他准备早餐。他毫无保留的对柳蕴笑了,笑容是从没有过的明媚,“早安!”
柳蕴对着子舒的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干涩的答了一句,“早安!”将衣物递给子舒,继续说到,“王爷让你早膳后,去他的书房!”
子舒本是明媚的笑脸,听到这句话,苦涩的撅了一下嘴,想他父王是知道他昨晚去过重樱院了,还是又有什么坏事?总之,每次他父王召他去重樱院都没什么好事。
不过,片刻后,他又想通了,淡定的笑笑。生命中总有些事逃不过,既然逃不过,就好好的体会一番,走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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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慢吞吞的迈着步子,这条走过很多遍的小径,他几乎能记住脚下每一块青石板的样子。今天他低头慢行,并不是研究青石,他在对他父王可能会问的话作最后的推断,对于每一种问题,他应作出怎样的回答。
来到重樱院院口,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大开的院门。目不斜视,神情淡漠却庄重,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返的感觉。最后,他自己都被他的莫名紧张心思逗乐了,于是,他进到他父王书房的时候,脸上是他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容。
“子舒来了,怎么这么晚,太阳都要晒屁股了。”瑜亲王的心情很好,笑着对子舒伸了一下手,“到父王这儿来坐。”
子舒看了眼那个温暖的位置,讪笑了一下,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他不应该怀恋那个位置,不能迷恋他的温暖和那安心的气息。终不能得的东西,假如一直沉醉下去,是一种折磨,折磨他的心,也会阻断了他的眼、他的将来。
从一个人的沉迷里出来是一种疼痛,也是一种解脱。
对面的墙上全是他写的字,若行云流畅又若蛟龙走势的行草,密密麻麻的挂了一墙。没想到他父王真的照做了他任性矫情的要求,“父王!你怎么真的把这些都挂了起来啊!”
看着子舒对他不知无意还是刻意的疏离,瑜亲王有些黯然,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有些事是不是太过了。虽然心底些微黯然,但表面上仍是和蔼的笑。看向那一面全是字的墙,他觉得子舒虽然面上老陈,心底孩子气却是很重的,不然怎么想出这么件耍小性子的事,“子舒写的很好啊,又是你要求挂起来的,怎么能不挂!”
“收起来吧,这么密密麻麻的,看着挺别扭。记得原来挂着一副墨兰图,挂墨兰要清雅的多,还是换回来的好!”那幅墨兰只是简简单单的几笔,已勾出了兰的风韵,没有题字,没有章印署名,但是细心的人就能看出来,那纸可不是一般人用的,是漳州进贡给宫里的蓝印香薰纸。
“你可真是闹小孩脾气,才刚挂上又要换下来!”瑜亲王走到子舒身边,抚了抚他的额发,声音温柔而宠溺。
子舒感觉着额上传来的温度,他就想沉溺下去,想扑到他父王的怀里哭一场,但是他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怎能如此任性而优柔寡断!
“父王,我已经长大了,你不用这样像对孩子一样的对我!”子舒也站了起来,他本就比他父王矮上很多,当他父王站着他坐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弱小的需要时刻保护的孩子。
“呵呵,的确是长大了。”瑜亲王坐到子舒旁边的椅子上,示意子舒也坐下。“既然你已是大人,那就要做一个世子该做的事了。”
子舒坐下来,对他父王所说的一个世子该做的事一脸茫然。
瑜亲王对子舒那茫然样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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