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继续写题。
邻座的南遇侧目看了顾小执一眼,他总觉得顾小执最近有点怪,经常莫名其妙就睡着了。
江雨植:“你最近是不是天天看书看很晚?”
顾小执审着题,在想之前做到哪里了,怎么突然又睡着了。
顾小执:“没有啊。”
江雨植:“我看你最近天天很困的样子,总是写题写一半睡着了。”
顾小执:“因为这些题都长得一样,我看久了有点审美疲劳。”
江雨植扑哧一笑,说:“那你别写了,看点好看的。”
顾小执边写边问:“什么好看的,四面八方都是穿着一样衣服的同学,看得快能画出来的黑板,还有一堆书。”
江雨植用特淡薄的语气说:“比如我的脸。”
顾小执听多不怪地回了一句:“没什么特别的。”
江雨植:“你给点面子啊。”
顾小执放下笔,特别认真地端详了江雨植几秒,然后继续拿起笔写:“这样好了吧。”
江雨植浅笑着问:“有没有觉得脑子顿时清明了许多。”
顾小执:“江同桌,拜托你,如果真的珍惜面子就拿出点儿校草应该有的高冷,别……”
江雨植打断她的话:“我问你脑子清醒点儿没有?”
顾小执无奈地拉长音应了一下:“嗯——”
江雨植一笑,说:“顾小执,你已经够高冷了,我再高冷一下,我们周围一圈同学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得冻死。”
顾小执:“……”
言语间,江雨植一个转目,瞟到了南遇瞥过来的目光,两人以一种难言的气场对视了一秒,各自收回了视线。
顾小执还是偶尔会和肖程去图书馆,之前肖程介绍的书她看了,毕竟是书,具体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她看了些网上关于催眠的讲课视频也并没有多神奇。
反倒是肖程这个人,感觉比较神奇。
他平时几乎不和春井有交集,顾小执甚至怀疑那天在心理社翻到的资料会不会有误。
她那天将那本活动花名册翻完了,并没有在上面看到许莫的名字。虽然来访者一栏,有时是空着的,也可能许莫的咨询并没有记录在册?
顾小执在花名册上看到那两个名字时就想到了,或许,许莫的秘密是肖程告诉春井的?
如果是这样,无论许莫最后出于什么心理原因疏远了南遇和春井,又出于什么原因得了抑郁症,这一切,本就与南遇无关。
南遇在提及许莫的事情时,却只字未提他自己的感受。
顾小执明白,在南遇心底的歉疚到底有多少,并不是她可以想像的。
顾小执不知道一个少年绝望到自杀,是不是真的因为抑郁症,如果真是因为抑郁症,那段漫长的时间里,许莫又是怎么度过的?
而她,当时作为许莫的朋友,在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做点什么。
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很多事情,是找不到责任的源头,也说不清个道理,好像谁都没有错,却的确有那么一件并不正确的事。
也可以这么说,所谓的对错,本来就是人的主观臆断而已。
就像她来到这里,而这里原来的那个顾小执又去了哪里呢?她的到来,是否将那个顾小执杀死了。
“小姑娘?小姑娘……”
顾小执感觉到有人在推她,她从迷糊中醒过来,看到一张中年男人的笑脸,顿时吓得往车座里一缩。
中年男人倒也不介意,只是保持着笑容说道:“这都终点站了,你是不是坐过站了?”
“嗯?”顾小执回过神朝窗外一看,车子正停在一个满是大巴车的车站里。
顾杭正在打游戏,手机铃声响得震天。电话里,顾小执语气很丧地说自己坐过站了,身上没带钱周围也打不到车的样子,问顾杭能不能打车来接她。
如果不能,她会很顽强地尽量走回来。
顾杭听得一个吐血,在队伍频道里说:“我妹在郊外迷路了,我得去接一下,先挂机了。”
南遇一边开着游戏一边在翻书,抬头扫了一眼公屏,正好看到这句话,不禁眉头一蹙。
这个顾小执,大半夜的在郊外干嘛?
翌日,天气阴沉沉的,就跟顾小执那不太清楚的脑子一样。
顾小执站在公交站里等车,她很庆幸自己没睡过头,只是现在这个状态明显是没有睡醒。
南遇走进公交站,看到顾小执正低着个头,耳朵里塞着耳机。
车子从远处的路口开过来,南遇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只见顾小执的身子一晃一晃的,显得摇摇欲坠。
南遇微微倾身向前,看了一下顾小执的侧脸,这家伙居然站着睡着了?
公交车渐渐驶近,就快要驶入公交站时,顾小执身体失重地往前一倒,南遇心里一惊,连忙伸手拉住了带子。
顾小执被肩膀带子一勒,顿时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前倾地悬在空中。
南遇:“你昨晚做贼去了吗?”
顾小执慢慢转头朝后看了一眼,南遇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公交车大叔看着站台里聊天姿势奇怪的两人,不禁开口催促。
两人匆匆刷卡上了车,又站在上次和南遇一起乘公交车时站的位置。
顾小执奇怪道:“你今天怎么不骑车?”
南遇:“可能会下雨。”
顾小执摸着口袋里的手机说:“是吗?可是我记得手机短信发来的天气预报说……”
南遇:“天气预报能准吗?”
顾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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