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今天少了点什么。这么安静。”心眉嘟嘟囔囔地说,想想又叹气:“他喜欢家里有人等他的感觉,以前他住东大宿舍时就是,白天夜晚玄关里都点着一只灯。我晚上同事什么的应酬能推全推了,就怕他加班回来见不着我。回我爸妈那里蹭饭也不行,你知道我爸爸妈妈那脾气,才结婚没几天就往家跑,我妈别以为……我爸爸要知道我晚上不吃饭,怕是连厨房都搬来我们小家了。”
吃饭这种事也能造成困扰,陈婉不知该气该笑。
“你别笑,毛主席语录说了,吃饭问题是阶级斗争第一大问题!”毛主席诞辰115周年,社里做纪念特刊的时候何心眉把一本语录背到溜熟,“这不是请客吃饭,是水深火热的我天天要面对的!”
陈婉一脸狐疑,“真那么严重?外卖泡面都吃不下?”
何心眉连连点头:“很严重!”她表情忽然郑重起来:“小婉,你能不能、哦、能不能教我点啥?不用太考技术的,就是炒菜炖肉做汤什么的。我……”她扭扭手指,犹豫不决的、声调越来越低,“老宋加了班回来,还要给我做饭。我……”
面对何心眉旷世难见的忸怩女儿态,陈婉嘴巴越张越大……
“我好心疼他。”
数秒寂静后,厨房里爆发陈婉鄙夷的控诉:“何心眉!你说了一大圈宋老师怎么怎么,受欺负的原来是人家!”
择日不如撞日。食材师傅都是现成的,一对一烹饪班教学马上开张。
第一天宋书愚就感觉不大对头。
以往回到家,死小孩不是在沙发上躺着,就是在床上躺着,不然就是在沙发往床的征途上跋涉着,难得见到厨房竟然灯火通明。
心眉正忙着研究自己的实验成果,没顾上开门,等宋书愚出现在厨房门口,她收拾犯罪现场已经来不及。
“怎么不按门铃?明知道我在家的啊。”
新婚,她还是改不了回家按门铃的习惯,有时候明知道宋书愚不在家她也故意按几下;宋书愚和她相反,爱自己开门,他说掏出钥匙的那一刻总有种这个家属于自己的归属感。
宋书愚听见心眉的数落,倚着门边只望着她缓缓翘起嘴角,“这厨娘是我老婆?”
何心眉听见厨娘两个字,尴尬得在围裙上蹭蹭手,“什么厨娘?我不过是把外卖丢微波炉里热热。”走过去,已经被他一把拥入怀里。
“下午给你打电话,讲了一半就急急的收线。”
话里带着撒娇的埋怨味道,心眉抖抖手臂上的鸡皮,一边深刻检讨:“社里忙啊。又没有什么重要事情谈。”
“谁说不重要?老婆,我想你了。”宋书愚把下午被掐断的话重复说完。
“貌似我们早上才分开。”话音一落,何心眉就想呼扇自己一耳光,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应该学电视里羞答答回一句我也想你了才是。
果然老宋万分不甘心的样子,何心眉一边被他捏住鼻子躲闪,一边哼哼:“吃饭吃饭,我六点等你到现在。”
“外卖?”宋书愚才喝了一口鱼头豆腐汤,立刻抬起眼问:“门口那家换师傅了?”
何心眉心虚地低下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味道不好?”应该不会啊,菜可是她在陈婉的英明指导下完成的,虽然卖相差了些。
“好。”宋书愚笑眯眯地,“本来还打算和你商量要不要找个全职家政,看来不用了。老婆,以后我们晚饭就他家。”
“啊?!”心眉一勺子汤泼在前襟上。泪奔,我没打算在厨房长期驻扎的啊。“可我觉得没你做的好吃。”她垂死挣扎。
“谁说的,比我手艺好多了。”宋书愚一口把半碗汤干掉,“有巩香居的水平。”
靠,果然老妈说的对:女人啊,什么都别会!会一样就多做一样!
番外二
“蓝天白云,水清沙幼。”
何心眉和麦兜小童鞋一样,马尔代夫是她心心念念的天堂。
婚前定蜜月行程的时候,心眉妈和心眉同事一致提议欧洲五国游。杜姐一干人等拟代购清单正不亦乐乎时,心眉手撑着下巴,神往地望着开心网上松鼠鱼送的那幢白色的马尔代夫别墅,心里寻思老宋一直没发表意见,是不是也有跟他妈妈回英国回苏格兰走走的打算。
那天晚上松鼠鱼把她手上的单子拿过去细看,视线从长长的单子上一路往下嘴角越加忍不住笑意。“金卡不行,要带白金卡。”他总结。
“去你的。”何心眉一把抢回来,闷闷地说:“我们是度蜜月,又不是中年妇女购物团!光lv的袋子就七八个,还有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怎么带?我就不明白了,那种过胶帆布袋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记得某人在某年发过宏愿,如果哪天好命中了大奖一定要去欧洲扫一次货。”
“不用你提醒,某人不就是说我吗?那是因为宁小雅,从初中认识她就开始看时尚杂志,把我往名牌的路上带。”心眉瞄宋书愚一眼,他笑笑的,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样子,“好好好,我承认我是购物狂,我还没结婚就筹划着以后不归我妈管了,工资该怎么花;还有啊,我奖金刚拿到手就被我妈打劫去办嫁妆了。松鼠鱼,我不管,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宋书愚拧她鼻子一下,笑骂:“还算老实。至于赔偿?我整个人赔给你。”
“稀罕!”何心眉揉揉被捏过的鼻子,用无论谁听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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