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都不见。
老姜头捱了快两个月,听说阿琨跟阿根回家了,立刻上门去问姜淼的下落。这两人吞吞吐吐,不肯告诉他。他一把年纪为老不尊,赖在阿琨家里不走,嚷嚷着若是阿琨不告诉他姜淼的下落,往后便让阿琨供养他的日常开销,并为他养老送终。
阿琨家里只有个寡母跟待字闺中的姐姐,平白无故惹的老姜头死赖着不走,他不拿自己一张老脸当回事,扯下来垫巴垫巴都可以往泥地里踩,阿琨的寡母跟姐姐却还要名声。直气的阿琨的寡母拿着棍子将儿子狠揍了一顿,让他把姜淼的下落告诉老姜头,好尽快把这老混蛋赶出去。
老姜头耍赖的本领无人能及,得了姜淼的下落就直接摸到了叶家门上,抬头看到门户齐整,居然是个颇有家底的人家,顿时大喜,拍着门就嚷嚷着要见儿子。
虎妞去开门,老姜头也不管开门的是个小姑娘,直接闯了进来,吓的虎妞差点叫宋魁来揍人,张口才想起来今儿宋魁有事出去了。
姜淼能厚着脸皮认姐姐,住到叶府里来,本来就想摆脱老姜头,没想到老姜头却摸上门来,见到他上来就拉着他的手不放,想起自己最近两个月的凄惨生活,差点老泪纵横:“我儿,你让爹找的好苦啊!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就不顾爹的死活了?”
“……我看你好好的,也没饿死也没冻死!”姜淼一见到老姜头的神色,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知道他是个坑蒙拐骗无所不做的老混蛋,眼里流露出的贪婪让他头一次在内心审视自己,发现他比起老姜头的无耻还略输一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老姜头一屁股坐在姜淼的床上,姜淼闻着他身上不知道多久没洗澡的馊臭味,只觉得想吐,一把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干巴巴说:“你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去,不要坐在床上。”
叶府比较讲卫生,从不省柴火,大家都习惯了每日沐浴,床铺被褥也洗的比较勤,被子枕头闻起来都是阳光皂荚的清爽味道。让老姜头往他床上一坐,姜淼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好似爬了一身的跳蚤。
他从前跟老姜头生活,爷俩的被窝一个比一个臭,洗澡的次数也有限,这才在府住叶了几个月,不知不觉间生活习惯竟然全改了过来,再见到老姜头之后,他才骤然发现,原来他已经脱离过去的生活许久了。
老姜头“嗤”的一声笑了:“怎的?还嫌起你老子来了?”大咧咧就要往他床上躺。
他早年积威甚重,好不好拉过姜淼打一顿再说,等姜淼长大之后力气不敌才渐渐作罢,但他烦人耍无赖的功力有增无减,甚至有越老越不要脸的趋势。
姜淼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扯着他的前襟就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皱着眉头嫌弃道:“你别往我床上躺,不然回头还要麻烦丫环洗被褥。”
老姜头一张老脸都拉了下来,冷笑不止:“哟嗬嗬,你这是攀上高枝儿,连爹都不准备认了?不孝子,你休想甩脱我!”
姜淼的眼珠子转了转,这次是极度的不耐烦:“你别在这里耍赖,我找到了家里人,你若是想留在这里,得先问问我家里人同意不同意!”
叶芷青可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儿,就算是她一时软弱些,但宋魁的拳头可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家里还住着一尊大佛,盐运使周大人的胞妹,正经的官家小姐,收拾个把老混蛋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打定了主意要跟老姜头断绝关系,这才将人引到了回春堂,将难题推给了叶芷青。
叶芷青还未出门,就听到老姜头在医馆门口撒泼打滚,扯着嗓子喊什么“离间骨肉”之类的话,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路人。
她出去之后,就看到地上躺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瞧着身量年轻时候应该也不矮,只是形容有些猥琐,身上衣衫脏的瞧不出布料本来的颜色,头发乱糟糟在头顶用破布条束着,见到姜淼跟叶芷青一同出去,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指着姜淼跟叶芷青声讨:“不孝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长大,你竟然做了小白脸,跟个女人跑了,还哄骗我说找到了家人,连老父亲也不想奉养,你还是人吗?”
姜淼机贼的往叶芷青身后躲了躲,小声道:“姐姐,我今儿就指望你了,这老混蛋从小到大没少打我,逼着我去坑蒙拐骗,求你看在我死去家人的份上,一定要解救我!”
叶芷青扭头看看他那副世故圆滑的样子,怎么也不觉得他是需要“被解救”的少年,只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她的心肠,看着他那张跟卫央相似度极高的脸庞,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姓姜的,当年你拐了我兄弟回家,我还没报官,让官府治你一个拐卖人口的罪名,你竟然还敢跑到我家铺子里来闹?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
老姜头本来闹的正欢,向围观群众上演着苦情戏,卖力煽情,谴责不孝子的荒唐,哪知道叶芷青上来就往他头上扣帽子,偏偏对方比他还镇定,顿时有些慌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一个小丫头胡说什么?我儿子……明明是我生的……”
这些年来,姜淼的来历他捂的死紧,但若是有心之人去街坊邻里之间打听打听,就必然能打听出来。
似他这等亏心事做多了的,自来就对官府怕的紧,听到叶芷青要报官,有一瞬间的慌张。叶芷青就逮住了这个空子,连珠炮似的攻击起来:“你生的?你能生得出他才有鬼!我兄弟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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