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被太阳晒得有点昏,和顾青两个就躲在阳伞下乘凉,顾青在翻看刚才拍的照片,一直呵呵地笑,连翘在一边嚷嚷自己照得难看,一边求着让顾青删掉,顾青哪里肯了,举着相机跟她说:“分明很照得很好,你看,你们多登对啊!”
顾青指着刚才蒋凤麟搂着连翘的一张合影。
见连翘看得入了神,顾青就笑了笑,说起了她自己和余季陶:“我跟季陶就在水边认识的,是在我们公司周年庆的酒会上,他是受邀嘉宾。那会儿我和同事泳池边聊天,结果被他不小心蹬到了水里。”
“不会吧,跟拍电影似的。”连翘噗嗤一笑,“这就是说你和他有缘分啊……”
“切!你不知道那天我可狼狈了,后来愣是没理他,是一直他死缠烂打我才没辙的。”顾青无奈地翻白眼,然后突然问,“你呢?你和蒋凤麟怎么认识的?他对你……好不好啊?”这么问似乎有些突兀,可是她急于找机会告诉连翘真相,也顾不得考虑太多了。
“我和凤麟?”连翘愣了一下,下意识抬眸往蒋凤麟的方向看去,好像他又有所获,而余季陶和江海潮就不服气地捣他的乱。
连翘笑了笑,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
顾青的话,让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连翘那时还在蛋糕店上班,那天她负责送一个蛋糕到他们公司的行政部,刚好和蒋凤麟乘同一部电梯。没想到电梯却中途突然出了故障,停在了某个楼层,电梯里一片漆黑。
蒋凤麟很冷静地联系了物管处和保安科马上处理,只是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在密闭安静的环境里,任何一点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当他听见抽噎的声音,才想起了电梯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用手机微弱的光照了照,蒋凤麟见到缩成一团在角落里发抖的连翘。
“最迟半小时电梯就恢复正常。”蒋凤麟的声音沉沉的,说完话就继续站在原地,他不会也没有义务去安慰一个陌生人。
他以为这样能让她放心,可连翘仿佛听不到他说话,只觉得心慌意乱,薄薄的t恤都被冷汗打湿了,越累越深的恐惧让她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本来被困在这里就不耐烦,再加上她的哭声,蒋凤麟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闭嘴!有什么好哭的?”
连翘吓了一跳,几不可闻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没有声音了。蒋凤麟觉得奇怪,再拿手机出来借光一瞧,原来她是咬着自己的手臂才没哭出声音来,就那么弱的光线他还是能看到皮肤渗出的血痕。
他暗咒一声,赶紧过去,弯下腰把她的手拉开,发现碰到的地方都一片冰凉,他想到了以前的一个同学也有类似的情况,就拧眉问:“你该不会是有幽闭恐惧症?”
连翘艰难地点点头,她看不清蒋凤麟的脸,可是他的靠近让她汲取到温暖,急促的呼吸也减缓了,她忍着难受,又道了一次歉:“对、对不起。”明知道很不礼貌,可她却牢牢地抓着蒋凤麟的手,蒋凤麟用力挣了挣也没挣开。
“拜托你……就一会儿,一会儿。”此时此刻,蒋凤麟就是连翘的救命稻草,不然她随时有可能会昏过去的。
听着她可怜兮兮的声音,蒋凤麟难得地心软了,想了想还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到她身上,索性也坐了在她身边,平添了几分让人安心的感觉。
连翘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等他们解了困,连翘才看清了蒋凤麟的脸,也记住了他。
本来是两条平行线的人,也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而有了交集。
连翘觉得,可能自己是用尽了一生的运气,才能有机会遇到蒋凤麟,运气用完了再奢求和他一生一世就是贪心了。
“他对我很好,很好。”连翘这样对顾青说,笑得眉眼弯弯。
顾青却替她觉得不值,脾气一上来,也忘了余季陶的叮嘱,急急地说:“他好?那你知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她一连说了几次,都没能把话说全。
蒋凤麟却在这时跑了过来,得意洋洋地把连翘往外拉:“你快过来看,我又钓了一条,得有六斤重,你男人厉害吧?他们可都没收获!”
连翘乖乖地跟去看战果。
顾青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嘴,又负气地踢了身边的水桶,就连余季陶过来她也没给他好脸色。她是气自己,气自己居然会同流合污。
连翘是个值得珍惜的女孩,蒋凤麟那混蛋不配!
他们收获颇丰,又在一条出海归来的渔船称了些海鲜,回别墅弄了顿丰富的海鲜餐,吃饱喝足了,这才开车回城。
余季陶没能把蒋凤麟劝回北京,其实蒋凤麟在这边的分公司已经上了轨道,只是为了连翘才留下来的。
临走前,顾青还是想和连翘坦白,幸好被余季陶拉住:“你疯了不成?要是凤麟知道了,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我是疯了,蒋凤麟他混蛋,咱们也得跟着他不厚道么?连翘就活该被瞒着当个第三者?”
“你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复杂着呢,你听我一回行不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俗话说,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
顾青斜睨着他冷笑:“妻?他蒋凤麟的妻在北京呢,连翘在他眼里算什么?小情儿?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又瞧着锅里,还以为自己多伟大啊!”
就因为这事,顾青和余季陶大大地吵了一架。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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