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几天,他的银子还是相当有用。
狱卒不但一日三次热饭热菜送进来,还每天给他一壶酒和一小包金疮药。
但几天之后,却都变了态度,一天只来送两次饭菜和水,原先的酒和药都没有了,甚至连那饭菜有时也是馊的。
金万两一琢磨,觉得可能是原先用来通融的银子就值这么一阵子的,便只得又拿了银子趁着狱吏巡查的时候往他手里塞。
然而这一次却是说什么也不管用。
狱吏看了一眼银票,不无可惜的道:“你这孝敬的可是挺大方,可我还想妻儿老小平安,这银子可收不起了!”
金万两哪能明白这些事,被狱吏说得一头雾水,以为是自己的数目给少了,连忙又从怀里往外拿了几张银票想要塞给狱吏,却被狱吏一推,要退回来。
金万两连忙慌张着又推过去,纠缠中两人的手被沈展翼按住了。
“?怎么了?”
沈展翼对着狱吏笑道:“外面的人叫你让我们自生自灭对吧。”见狱吏不回答,沈展翼继续道:“我不会让你为难,这银子你只管照收,吩咐你也只管照做,不过我们到底没有最后定罪,凡事留三分余地对谁都好,对吗?”
狱吏暗自掂量了一下,笑道:“沈小公子是明白人,我也不是恶人,不过有些事可不由我左右,皇上吩咐过了,谁也不准探视,沈小公子要是想贿赂在下见什么人,那可是万万不能的。”说着又将银票往回推了推。
“没那意思,只不过是想大人每日按时送足能吃的饭菜而已。”
狱吏瞄了一眼两人,一笑:“这事好办。”说完,将银子揣在怀里走了。
金万两还想叫住狱吏交涉,却被沈展翼拦了下来。
“你让我再试试,说不定再多给点儿,他就又愿意给你拿药了呢!”
“别浪费银子了,没用,外面一堆的人等着咱们沈家败了、散了呢!”沈展翼直了直腰,在杂草上坐正了:“都是你辛苦攒的,喂这些混蛋多吃亏!”
金万两叹了一口气,也坐在他身边:“这时候还攒着有什么用?你的伤口还有点发炎呢,没有酒和药可怎么办?”
“没事,你看!”沈展翼往伤腿上拍了拍笑道:“已经快好了!那几壶劣酒、一点儿药粉哪里值那么多银子?”
金万两一想自己前后已经送出去六百多两银子,换来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丁点儿的东西,也是气得一拍大腿:“这根本是趁火打劫!”
沈展翼一笑,将气愤的金万两搂在怀里:“就是!你不是一向最会算计的吗?怎么今天就没算过来?还要去白送钱?”
金万两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往人家手里塞?”
沈展翼原本只是想逗着他说说话,免得他总是郁郁,也就没怎么仔细话的内容,不想现在却被抓了小辫子。不过他在金万两面前向来脸皮厚,也没觉得丢脸尴尬,应变道:“该花还是得花,难不成你还总想吃馊饭?”
金万两不再说话,看着沈展翼的腿,伸手轻轻摸上去,最后一歪头靠在男人肩膀上喃喃道:“都是我连累你……”
沈展翼听得心里一阵阵的酸楚,轻拍他的肩头:“没有的事。你要不是嫁到沈家,现在也不会沾上这牢狱之灾。”
金万两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两人心里都是各自的心事,话虽说到这里,却都留着大半没出口。
☆、第 25 章
若是牵扯起陈年旧案来,其实也算不清楚到底是谁连累了谁,如今这结果就像是早就注定了一样。
即便没有萧栈,萧衍也未必就能安稳上位。
而就算不是沈良承,萧栈也一样能找到一个肯为他做事的张良承、李良承。
反倒是若没了这一件敬王谋逆案,可能萧衍与叶简林终其一生也不能突破君臣的束缚,那今天可能就根本没有金万两这个人。
孰是孰非,其实纠缠起来,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谁也没多赚到什么。
事实已经如此,再感叹那些如果、假如也无济于事,沈展翼每日最重要的日程也就剩下跟金万两在这艰苦的环境里,假装未来一片大好似的调调情、逗逗乐了。
只是他腿上的伤口却在这y-in冷潮s-hi的环境里变得不太好了。
狱吏原先给的酒和药就不是什么好的,如今连这些也没有了,沈展翼的伤口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索性天气是一天冷过一天,伤口恶化的速度也慢,但这样拖着终究还是不行。
这日一早,金万两在沈展翼怀里一张开眼就觉得有些不对。
平日都是沈展翼比他先醒,每次只要他一张开眼,就能看见沈展翼看着他的温柔的目光。
外面寒冷,但男人怀里很温暖,两人即使只是这样无声的对视着也是在这艰苦环境里难得的美好时光,所以金万两只要睡觉就会乖乖窝在男人的怀里,而每次一醒过来,也必定直接望向男人的眼睛。
只是今日,金万两抬眼看见的却只有男人紧闭的双眼和微微发红的两颊。
等了一会儿,金万两在男人怀里动了动,见他仍是双眼紧闭,立刻醒觉,忙将手背贴在沈展翼的额头上,那温度竟是烫人。
金万两一惊,昨天夜里睡前他还细心的摸过,沈展翼那时的体温还是正常的,现在一大早就烧得这样烫人,甚至都有些半昏迷,说明腿上的伤口一定是已经化脓发炎得很厉害了。
金万两将手又从沈展翼领口伸进去,男人连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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