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们都喜欢看战争片,他们身上纹的,是史上最著名的巷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以少胜多”“不准后退一步”,这是真爷们的玩法。
后来,他哥当上了刑警,因为工作要求,把自己的纹身洗了,只剩下肖诚那一半,变得不伦不类,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理解。
再讲讲,他最后一次见他的散打教练。那天教练看见他就炸了锅:“肖诚,马上就要体检了,不是让你减肥么?你跟我说说,你都哪儿减了?”
每次比赛前,教练都会让肖诚减肥。这样就可以往下报一个重量级,肖诚打赢的胜算更大。
肖诚拿着体大体育管理专业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递给教练说:“我以后不打了。”
他从十几岁就在这个教练手下训练,这教练就跟他爹一样。听完,教练就给了他一巴掌:“什么‘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用’,都特么是骗人的。我这一辈子,只碰到过你一个可教之才。”教练歇斯底里,“你知道么,你将来准是个能称王的男人!”
可肖诚说,这是他哥的遗言,他哥怕他太会打架了会出去惹事。
可惜了。教练哭了,他知道肖诚的决定无法挽回,他骂自己:“谁死你听谁的是吧。我特么怎么不死呐!”
教练指着门口说:“你滚你滚,你以后别来见我。等我哪天真的没了,才准你来哭我。”
这个肖诚最尊重的人,记性也最好,这么多年,还在记仇,真的说什么都不见。
还有那天,肖诚从b市放暑假回家。那是他研究生的最后一个学期,他怀里揣的,是导师推荐的,美国eer。
他回家,看见肖妈正拿条花围巾,兜着刚学会走路的肖扬,满屋子跌跌撞撞乱跑。肖扬一个狗啃屎摔在地上,放声大哭:“妈——”
肖妈边抹泪边数落:“谁教你的?啊?这是谁教你的?你叫了,有人会答应么?你记住咯,以后不准再说这个字。”
肖诚护住孩子:“他还小,还不懂事呢。”说完,为了让肖妈消气,又哄人说,“我这几天打算在本市里找几家公司,投投简历试试,争取找个挣钱多的工作。”
肖妈这才缓过来,有了点笑模样道:“好啊,好。这就对了,父母在,不远游。好。”
肖诚明白,肖妈这是怕他跟他哥一样,跑得远了,就看不住了。
肖扬不哭了,抱着肖诚的腿肚子蹭了下。肖诚的腿毛上,挂了一大陀鼻涕。
肖妈蹲下对孩子说:“快,叫叔。叔——”
肖诚把傻乎乎的孩子抱在怀里,说:“叫爸吧。以后都叫爸。”
从那天起,他怀揣的那个有offer的信封,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
肖诚把楚珈文在怀里揉搓。他没想到,自己攒了将近三十年憋得快爆炸的,除了那些“男性资产”,还有一肚子的话。
但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做——对着楚珈文把这些苦水往外吐,那是祥林嫂,那不是个爷们儿。于是,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我想,要你。”
☆、还想要脸
深长的吻让她来不及呼吸,火炉般炙热的怀抱快要把她烤化;带着男性荷尔蒙气味的汗水像雨点一样滴落在她的脸上,坚硬如钢铁的手臂稳稳当当托起她颤栗的脊背。
楚珈文感受到了男性的力量。那种原始的,用来征服女性的力量。
她以前没怎么看过散打比赛,但她现在理解了,自己此时,应该就像是肖诚的对手,而且是被打趴下的对手。关键是,对手都趴下了,肖诚还不愿意起来。
肖诚的两只大手几乎把楚珈文裹在里面,抚在她的身上力道时轻时重。忽地他手一顿,似是触到了什么。
楚珈文往柜台深处的地上望去,肖诚跟着她的眼神一起瞅,再看看怀里衣衫不整的人,终于把人从身下抽了起来,不情愿似的抱住,不动了。
地上放着一个购物袋,里面装的东西,肖诚认识。女人的姨妈巾,男人的套,小孩的奶嘴,这是世上三大奇葩商品,即使不用使用说明,也可以零失误用对地方。楚珈文的那袋上面,画着一个白白的小天使,还带着两个小翅膀。
肖诚嘴动了动,虽然没出声,但楚珈文根据嘴形判断出,应该是骂人的话,骂的对象,还是她家亲戚。
楚珈文不是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他,可关键是,他没给她机会说话呐。
两人僵持一阵,拍门的声音响起,山嫂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肖诚!肖诚!”
肖诚没理,低下头帮怀里的人整理衣服,身上那处格外突兀。他皱着眉,显得很不舒服。
山嫂对这种事格外执着,仍以三长一短的节奏,坚持拍着彩绘小店的店门。
肖诚烦了,冲着门问:“什么事?”
山嫂在外面带些埋怨口气:“不早了,赶紧回家,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肖诚更烦,喊了一声:“你先走吧。”
山嫂还想说什么,肖诚拉着楚珈文走到门口,说:“我们这就回。”
外面没了声音,人估计走远了。
肖诚和楚珈文两人,谁都不再出声。山嫂刚才的言下之意,肖诚和楚珈文在一起,老肖家的人会担心。其中缘由,两人各自都心知肚明。
楚珈文垂下眼睛,挪了挪脚尖,把手从肖诚的大手里抽了出来。她在店里检查了一圈,锁好窗户,断开电源插头,又关上电灯。
她重新走到门口,正要拧门把手开门,肖诚却一把把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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