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露出这种表情,你以为还可以再骗到我吗,顾心骆我做了14年的傻子,已经做够了!」
再次伸向他的双手,又一次被他冷冷地挥开,心骆的身子,踉跄的摇晃了一下,脚下一时没站住,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地向后倒去----
也就是这样一推,周围的场景突然转换成了一个楼梯,而她的身子,正急剧的往下掉,沿着阶梯,狠狠地滚了好几圈----
她躺在地上,茫然地望着楼梯上的他,看着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凶狠,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浮出了惊慌……
「呀----」身后响起一阵尖锐的叫声,「少夫人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天----她下面在流血!」
「快快快,去叫救护车!」
「来不及了,先止血,小红拿毛巾!」
「……」
流血,她流血了吗?
顾心骆茫然地低下头,被满目的鲜红吓了一跳,她真的在流血,而且流了好多血,她哪里受伤了吗,怎么会突然流这么多血?
她要死了吗?救命,救命……
顾心骆惊慌的向邢泽鹰求救,可是他却像是呆住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肚子好痛!
顾心骆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缩成一团,源源不断的血从下面流出来,她想要大喊就喊不出来,她疼得整张脸皮都皱在了一起。
救命,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肚子里要流走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一样她小心翼翼保护了两个月的东西……
顾心骆惊慌失措,看着满地的鲜血,哭了出来,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骆骆,骆骆,我的好骆骆,不要哭……」
谁,谁的声音?
「骆骆,我也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泽鹰是个好男人,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骆骆,痛苦的时候,就把牙关紧紧咬住,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一忍,忍一忍……
温暖如晨风的声音,莫名的让她安心下来,她抱着自己的肚子忍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疼痛居然还真的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乔恩……」昏迷中的她,迷迷糊糊地叫出了一个久违了的名字。
听清楚了她口中叫的是谁的名字,让正在给她换毛巾的邢泽鹰的身子,轻轻一震!
她记起以前的事了?
邢泽鹰坐在顾心骆的身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这张脸,他看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看腻,从最初的青涩,到后来的娇柔。这个身体成长的每一个阶段,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她第一次来初潮的时候,还是他帮她买的卫生棉。
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可以欺负,可以逗,别人连看一眼也不准,所以新婚夜,当他得知她已经不是完整的时候,他有多绝望!
婚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每天早出晚归避开她,到头来,相思成灾的也是他,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找了个理由,提前回家,谁知他刚迈进家里,就看见她正偷偷摸摸地打完电话,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那天,他失去控制的一推,不仅让她失去了肚子里的骨肉,也让她失去了22年以来的全部记忆。
失忆后的她,性格明显变了很多,对他变得很依赖,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给他的再一次机会,让他可以重新拥有她。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顾心骆永远不要记起以前的事……
一夜都没有睡的邢泽鹰,脸上也有了一丝疲倦。
「少爷,您去公司的时间到了,别忘了,今天您有个重要的会。」刘婶在旁边,轻轻地提点。
邢泽鹰恋恋不舍地看了床上的顾心骆一眼,这才站起身来,刘婶连忙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和早餐。
「她醒来之后打电话告诉我一声。」邢泽鹰一边穿衣,一边不忘记嘱咐刘婶,「还有别忘了叫厨房炖点皮蛋瘦肉粥,她一发烧就不喜欢吃东西,小时候的老毛病了。」
「知道了,刘婶我也是看着少夫人长大了,这点还不知道吗。」刘婶面露微笑,她在刑家做了一辈子了,少爷对少夫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好,真的很难得,只可惜少夫人从来不懂得珍惜……
「对了,少爷,季小姐该怎么安排?」
季海蓝?!
刑泽鹰这才想起来,如果不是刘婶提醒,他还真把那个女人给忘了!
「等她起床后,就安排车子送她回去吧。」
「知道了。」
刘婶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穿戴好一切的邢泽鹰,又回到心骆的床边,见她还没醒,沉默了一下,突然俯下身,在她有些苍白的唇上,浅浅偷了一个吻……
这种事情,他多久没有做过了?
邢泽鹰有些尴尬的起身,常年冷漠的颊上,悄悄出现了红晕,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在别人没有发现之前,匆忙地离开。
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前她不愿意见到他,更不愿意他碰她,忍得实在憋不住了,他才会在她睡着了的时候,偷偷摸进她的房间,迷恋的拥抱她或者亲吻那垂涎很久的粉唇……
过去,他爱她爱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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