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的动手杀了他吗?
南寺阖上了眼眸,轻轻叹了一声。
“南寺,这么早,你便起来了吗?”
南寺肩膀一震,受了惊吓,她睁开了眼眸,瞧着姐姐已经将桌上的油灯点燃了。
屋内微微亮,南寺瞧着姐姐披在胸前的乌发,头皮有些发麻。
玉录玳将如绸似缎的一头乌发撩到了身后,瞧着南寺,浅浅的笑着,道:“在想什么呢?天还早着,你怎么起来了?”
南寺看着玉录玳,看了好一会儿,小心冀冀的问道:“姐姐,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酒,你便又出去了吗?”
玉录玳瞧着她,问:“怎么问这话?”
“我刚才醒来,觉得有些热,便想着出去醒醒酒,在宫外待了一会儿,瞧见了清理秽物的净军,那净军不是往日清理乐寿堂的那一个太监,我有些怪,便问了一句,那太监说原先清理的净军在昨日晚上失足落下了化粪井。”
玉录玳淡淡的说道:“你认为我那日在你喝醉了之后,偷偷出去了,尾随着净军去了化粪井,将他推下去了吗?”
玉录玳嘴角弯着,眉眼里也都是笑意,南寺手扶着桌子,道:“姐姐,我……”
玉录玳伸出了手,南寺下意识的偏了下头,玉录玳瞧着她:“南寺,你怕我吗?”
“姐姐,我不是怕姐姐,我是……”南寺低下了头,缓缓说道:“我不是怕姐姐,南寺在太后身边奉茶多年,这种事情听了也是多了,南寺只是不相信,不相信姐姐真的会……”真的会害人。
“南寺。”玉录玳唤了她一声,南寺抬起了头,玉录玳瞧着她,手放在了她的头发上,轻轻抚了抚,道:“姐姐没有害他,昨日的月亮,月亮格外的亮腾,他心中有愧,便对着光亮的月亮,发誓要洗清革面,便跳下去了。”
“姐姐怎么知道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南寺看着玉录玳,姐姐一句又一句的说着,可是,姐姐又怎么会知道他是要洗清革面呢?南寺瞧着姐姐,问出了心里的话:“姐姐,他只是一个小太监,还是一个瘸了的小太监,能够有什么罪过,是要跳下化粪井的?”
玉录玳没有解释,笑着说:“南寺,泥菩萨过江,会自身难保,姐姐若是急红了眼,也是会杀人的,若是姐姐真的杀了人,你会如何呢?”间接的杀人,也是杀了的。
南寺低了头,没有言语。
玉录玳将手从她的头上拿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从未减过一分,她道:“天还早,又无需早起,姐姐先去再睡一觉了,你点着灯就好,不妨碍姐姐睡觉的。”
玉录玳转过了身,在微弱的烛光中渐渐隐去。
南寺瞧着姐姐的背影,在她的认为中,在宫廷,谁都会害人,只有姐姐,姐姐是可以渡万难的菩萨,不会害人的。
她想不明白,也想不通,姐姐会要一个可怜的太监的命。
天亮
“姐姐,姐姐。”
南寺唤了一声姐姐,玉录玳睁开了眼眸,瞧了南寺,道:“这么慌张?怎么了?”
“姐姐,洋人已经达到宫门外了,宫门外的侍卫都是守不住了,这应该要到宫中来了。”
玉录玳起了身,手微微拢了一下发,笑着说道:“洋人在宫外抢掠了三日,抢的东西不觉够,便就打进来了吧!”
“姐姐快点起来吧!”
“嗯。”玉录玳应了一声。
南寺走到屏风后,从箱子中翻了翻,她翻看了下,从箱子底,找到了两件衣服,一件她的,一件是姐姐的。
玉录玳拿过了凳子上放着的衣服,刚要穿,南寺便走到了床边,道:“姐姐,别穿这件衣服了,我从箱子底找到了一件姐姐早些年的衣服,姐姐穿上这件吧!”
玉录玳瞧了一眼她递过来的衣服,衣服那些年早就被洗成了浅绿色,这些年,在箱子底放着,起了褶子,衣料都泛了黄。
玉录玳挑了下眉,南寺道:“姐姐,奴婢一早出去,看见不少的宫女都换上了粗布的衣衫,宫衣上都打了补丁,洋人五大三粗,在宫外,烧杀抢掠的事情都做了,来到宫中,我们不能不防着些。”
玉录玳接过了南寺手中的衣服,道:“你也将衣服快些换上吧!”
“嗯。”南寺拿着手中的衣服,走到了屏风后。
玉录玳披上了往年的衣服,走到了黄铜镜前,她整理了一下衣襟,瞧着镜中的人,这几年,在太后的宫中,确实是过得好了一些,都长胖了许多,这衣服,竟然穿着刚刚好了。
玉录玳只是一笑,坐在了桌边,拿起了桌上的梳子,细细梳着凌乱的发。
南寺从屏风之后换好了衣裳,走到了玉录玳的身后,她瞧着姐姐身上的衣服,惊了惊,姐姐身上的衣服穿着合适,很显姐姐的身姿,她刚才拿衣服的时候,觉得这衣服的颜色有些屎黄,很是难看,但是穿在姐姐的身上,却与众不同,很是美了。
南寺有些为难,道:“姐姐穿往年的衣服,也是一般好看的,姐姐好看,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
南寺歪头,道:“瑕不掩瑜,是真的,这可怎么办呢?”
“我再去找一身衣服来。”
玉录玳伸了手,道:“别找了。”
南寺瞧着她,玉录玳笑着,道:“就像你说的,姐姐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姐姐都是没有办法的,你再将箱子翻个底朝天,还不是没有法子嘛!”
南寺笑了笑,玉录玳咬着梳子,一手将头发卷起,她从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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