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早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管平安沉默,她看到那孩子探究隐忍的表情,一时有些不忍。
苏留白继续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都在给你的儿子做一个错误的示范。平安,你这样配做一个母亲吗?”
管平安沉默半晌,缓缓抬起头看他,“留白,我自然有我的理由,要怎么样你才能答应不带他去?”
“如果不是跟叶家有关,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你?”
“觉得我很残忍?可我从来就是这么狠毒的女人。”
管平安懒得为自己辩解,何况这与事实相符。
她沉默时的眼神清冷如冰,如果不是曾经见过她温润如水,是怎么也想象不到她会变成这副模样。
那时她与别人出双入去,堂而皇之地逃课出校玩耍,或是在那个男孩打球的时候递上毛巾或是水,整天都是笑容,整日都是欢乐。
而自己开始变得冷漠梳离。他骨子里有种狠劲,否则不会因为兄长的死从倒数变得名列前茅,他明明不是十分聪明的人。
不像那两个人,总是到考试前认真一会儿,就能换来让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成绩。
认识程明后,管平安成绩日进千里,很快就赶了上来,甚至只排在第三名。第二是程明,第一是苏留白。
苏留白有种念头,如果成绩榜上从上直到管平安,中间没有他的名字,他就会完完全全在她眼中消失。这个想法让他恐惧,成为让他拼命的另一个理由。然而在她眼中,他确实已经渐渐消失。
苏留白想要替代兄长的世界太接近成人,而成人世界里她只晓得那些怨毒的语言。
想一想失去她的时光吧。如果从未拥有,那么想一想见不到她的日子吧。
黑不是黑,白不是白。神魂颠倒。
“……跟我结婚。”苏留白听见自己的心说。
这个答案在意料中,却又超乎想象,其实,她心中隐隐是希望他拒绝的,希望他义正言辞地告诉她病人的生命高于一切,那么她就会变得不重要。
苏留白舍弃信仰选择管平安,管平安却不能给他所有。
时间过了许久,管平安直视他越加坚定目光,声音干涩地说:“我不能答应嫁给你,因为这是我对别人的诺言,但这半年我会作为你的女人陪在你身边,在精神和身体上对你忠诚,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苏留白自嘲地笑了笑,低声问:“那我算什么?”
管平安陷入深沉漫长的沉默中。
沉默过后,他答应了。
他将为此背弃自己的原则,他将为此沉沦痛苦。所有一切,他都承受。
两人同样复杂的心情和窘境,被由于物体坠地的发出的声音打断,苏留白转头看去,白羽苍白含泪的模样进入视线,身边站着满脸怒气的张旭杰,他们身后,是手术室还有他科室内的同仁,因为听说苏念乐将捐献骨髓的消息前来探望,没想到听见这样一段交易,他们脸上的表情亦是十分精彩。
张旭杰问道:“你知不道自己的行为是在谋杀,谋杀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女孩?”
苏留白垂下眼睑,“我知道。”
“知道你还要这样错下去?”
“是。”
白羽嘴角抽动几下,不知是哭是笑,最后终于难以承受,掩面离去。
张旭杰冷着脸瞪着管平安,“你们会糟报应的。”又瞪向苏留白,“如果你真的做了这种事,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
说完,追白羽而去。
王蓉在身后“哎”了一声,却没有叫回他。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那些人面面相觑,相继走了。
苏留白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发苦,但什么都没有说。
“苏医生原来在这,司机给我打电话说你们早来了,怎么站在这里说话呢,咱们进去说吧。”
来人正是叶致远,原来他看早就过了预定的时间,所以急着给司机打了电话,却被告知人已上去,关心则乱,面对上亿的生意他能做到熟视无睹,面对拯救女儿生命的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他等不了。
说完,叶致远突然看见站在他身旁的管平安,疑惑的目光一闪而过,他笑着伸出手去,“管总怎么也在这里?幸会。”
管平安回握住他的手,笑容璀璨,“幸会幸会,我也是来见故人的。”
叶致远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又向苏留白说:“苏医生,咱们进去吧。”
看着叶致远脸上希冀的神情,苏留白艰难地说道“对不起叶先生,我不能带念乐去了。”
叶致远听了,脸上瞬间闪现错愕,不解,愤怒的神色,由于绝望太深,希望来之不易,巨大悲喜让他忘记掩藏心情,他失声道:“什么?”
“我说不能带念乐去了。”苏留白重复。
然而到底是见惯风起云涌的人物,叶致远很快稳定情绪,他凝视苏留白一会儿,将视线转向言笑熠熠的管平安,沉声问:“不知叶某哪里得罪了管小姐?”
管平安翘着唇角,却将视线丢到随后跟出来的文华身上,明明五十几岁的年纪,衣食无忧又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又处处显得雍容端庄,是交际圈中声名出众的贵妇人。
然而她越是美丽动人,管平安心中阴暗灰冷的恨意就越浓。
“我与叶先生也是故人,只是您贵人事忙,当然记不得我这样的角色,但我相信叶夫人的记忆不会那么差,您不妨向叶先生解释解释,我为什么阻拦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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