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沿坐了一会儿,下脚踏到屏风后面找衣裳,结果翻找半天只有一件紫烟罗长衣。穿上后站在镜前,徐徐伸出两条手臂挥了挥,那料子是半透明的,和勾栏里的行首(美妓)有什么两样?又是太后吩咐的罢,她简直给气笑了,性急到这份上,大约真是给逼急了。
没有办法,昨天大婚时的礼衣被收走了,实在找不到别的可蔽体,就这样吧!总要试一试,穿得这么冶荡在他面前晃,他要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那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打起竹帘朝外看,柔仪殿前几乎没什么人,稀稀落落几个黄门侍立着,大多都隔得很远。她穿过殿堂到门前,那门是朱红的直棂,一排五开,高而厚重。伸手去够门闩,用力晃了晃,门从外面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她不喜欢这样,犹记得幼时犯了错,有一回被爹爹关在书房里,四下无人,她害怕得险些崩溃。大概是从那时起种下了病根,没有人在身边,被单独锁在一个空间里,会因为恐惧感到窒息。今天又是这样么?过去的记忆被唤醒了,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她僵直着胳膊一扇接一扇地撼动,只听见外面铜锁和辅首相击,啷啷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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