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师这么说,在他们顶尖天师的小范围圈子里,的的确确流传着近日有天降异星的说法。
要是谁能把这么个好苗子收到手里,培养出一个正道不二天才,成就感远比斩妖除魔一百次来得大。
当时张翼轸心高气傲,颇想选个光耀门楣的掌门接班人,便托人找了关系,半夜就赶去了那家医院,等在产房外。
他都想好了,等人生了后,让那孩子寄名在青山道观,长大点再来收徒,反正青山派在当地威望甚高,灵验名声在外,普通老百姓也多有青山道观的信众。
那一天晚上,真真是天清如水,满月皎洁,木星在月亮不远处,明亮悦目,像一滴碎钻。
医生忽然通知家属:“产妇难产。”
事情急转直下。夜空阴云飘来,遮住了月光。
张翼轸以为婴儿剖出来就没事了,结果医生带来了噩耗,婴儿猝死在了生产过程中,抢救无效。
张翼轸听着家属的呼天抢地声,第一个念头是打电话把那算命师朋友骂死。
乌云散开,圆月高悬,只不过变成了暗红色,成了赤月。
张翼轸的烟蒂从手里掉到了地上,他忽然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凭着一股直觉,他用法术潜入太平间,揭开了那张小小的白布。
婴儿睁着乌溜溜的眼,手脚微微动弹,骇得张翼轸差点一张镇邪符咒甩脱出去!
心跳平复后,张翼轸才发现,婴儿竟然“死而复生”了,相当邪门妖异。
事权从急,张翼轸抱起婴儿,蹑手蹑脚出了医院,将婴儿带回了青山道观。
婴儿也不哭,就盯着他看,眼睛乌黑到几乎不见眼白,张翼轸心里发毛,却还是让居士们打了热水,准备了毯子,又向山上的住户借了奶粉,冲泡给婴儿喝。
居士们没有张翼轸那么强的灵力,什么都没感觉出来,人人都很高兴,忙前忙后照顾孩子,他们以为掌门打算领养这个抱回来的小宝宝。
张翼轸叫了两个和自己有过命交情的友人来青山,将前因后果交待清楚。
他严肃道:“我不知道那个孩子身体里究竟装的是大能转世,还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你们帮我看看。”
两个友人其中之一,正是之前的算命师,他对自己的预言出了差池表示很愕然。
一见到小宝宝,他就惊呼道:“怎么是个女娃娃?!”
张翼轸凝重道:“你什么意思。”
算命师:“根据我的卜算结果,若是大能转世,这孩子必定为男孩,长大了会成为灵力非凡的大天师,极可能是千年不世出的奇材,如今性别都不对了,绝对不是大能转世!”
张翼轸心沉了下去。
他仔仔细细观摩了一下那小宝宝,小宝宝吃饱了奶,含着粉嫩的小手手,扭头看算命师,眼睛黑黝黝的。
拿着宝宝出生后的八字,算命师测算了好几次,神情越发谨慎。
他对张翼轸断言:“奇了,比我之前所说的生辰点卯差了两个小时二十三分钟,且不说这孩子魂魄来历,她以后的命,魔性甚重,必然克周围至亲,你不能收养她。”
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算命师又拿张翼轸的八字测算,脸色瞬间铁青,张翼轸不知怎么回事,只见算命师用十来种不同方式重复测算了好几次,甚至还用了塔罗牌。
张翼轸:“……”
算命师确定了结果,长长叹了口气,肩膀塌下来,告诉张翼轸:“你和这个娃娃前世有大仇,化解不开,今生你不能伤害她,也不能收留她,保持平衡,方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她会成为你的灾星,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张翼轸一脸错愕。
另外一个友人和张翼轸一样是个道人天师,他摸着那小宝宝的骨骼和发肤,脸色微变,继而掏出法器测了测,惊叹道:“你们看,这孩子肉身可以直接导引灵力!这这这……太可惜了!百年难得一见!她也不排斥我的灵力,我觉她魂魄并非什么妖魔鬼邪,青鹿啊,要不你考虑考虑,把她托给哪家福利院?”
算命师斥责他朋友道:“这孩子身体健康,顶发乌黑,相貌红润周正,送到福利院,很可能会被普通人家看中收养,我都说了她命道孤煞,万一将来那家人家破人亡,岂不是平白无故地造孽?你的建议真够糊涂!”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要把她扔到野外自生自灭?”道人天师眉毛一竖,胡子一吹,跟算命师吵了起来。
张翼轸陷入天人交战中。婴儿天赋惊人,若精心教导,长大后堪为大器,只是魂魄来历不明,甚至有可能与邪魔相关,到底该怎么办?
第三个至交好友的建议起了关键作用。
那个好友就是晋州清凉山清凉寺的慧远方丈。
青鹿山人特意抱着小宝宝,赶去清凉寺面见慧远方丈,两人秉烛夜谈了一整晚。
慧远方丈佛性深厚,他观察良久,告诉张翼轸,这个婴儿的确和张翼轸有宿世之业,张翼轸最好不要收留,但也不能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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