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静,五蕴说得口干,拿了块西瓜,咔嚓咔嚓。
少荻举手道:“那个,虽然我对你们的家族八卦很有兴趣,但我们不该讨论下龙宫里发生的事吗,林津说的那个什么仙域之类的?”
五蕴:“……”
五邝道:“此事等沧巽和夔好了再一起商量。弋阳,他们怎么样了?”
弋阳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缠青耕的发丝,答道:“刚去看了眼,还在治疗中,那两人包裹在识之心骨缔造的结界里,一时半会出不来,你们可以先去休息,我派人守夜,盯着他们。”
五邝颔首:“辛苦你了。”
于是众人各自回房安歇。
一间卧室内。
沧巽和夔裹在一层暖白色结界中,看不见的细小白色纤维,不断修复夔的躯体与魂魄。
那是识之法的力量,它将他们两人拽进了一个共同的梦境。
……
小华山白雪皑皑,瑹琈宫温暖如春,沧巽从榻上坐起,发现自己脑袋裹了层白布。
她忽然想起来了,自己是身在一段真实记忆中。
她有一次喝醉了后出去打猎,不慎从高坡摔了下来,撞到了脑袋,昏迷过去,是夔把她背回来的。
身为无明魔子,这点轻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想看夔是怎么照顾自己,所以故意装伤病装了几天。
沧巽拿起镜子,镜中是个少女,按照凡人年纪最多十六岁。
哗啦——
院子里琅玕果树枝头倾斜,一大抔冰雪洒落,夔一边抖落披风上的雪粒子,一边进了走廊,来到沧巽面前。
他们四目交接。
夔这时不过十四岁的少年模样,青葱柔韧,俊美极了,神态有些怯怯的感觉。
沧巽知道这是一个回忆式梦境,因此认为对方是梦境中的意象,而不是夔本人。
对着这样的夔,沧巽态度十分温柔,半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夔当初像个羞涩的小动物,话很少,喜欢用行动表达自己。
他手里端着个木碗,里面散发出强烈刺鼻的气味,沧巽闻到了,脸色一变。
夔坐到床边凳子上,用勺子舀起碗里的液体,靠近沧巽嘴边。
沧巽头疼道:“这是什么?”
夔开了口,是清越的少年音:“你一直说头疼,我杀了几条鱼,放了血给你喝,书上说这种鱼的血能治头疼。”
沧巽被那味道熏得眼睛疼,推开木碗:“不……不喝。”
夔失望地把药血放到一边,垂下眼,稀朗朗的长睫覆下浅蓝色阴影。
沧巽被萌得会心一击,对他招了招手:“上来。”
夔眼睛一亮,脱了鞋履,爬到沧巽卧榻上,依偎在沧巽怀里,和她躺在一起。
沧巽揉着夔的黑发,轻轻拍抚他的肩膀,心里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她很怀念这段时光,她是夔的守卫者,是他的姐姐,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岁月悠长隽永,他们一起打猎、吃饭、泡温泉,过着温暖舒适的日子。
“巽。”夔忽然抬头。
“嗯?”沧巽懒洋洋回应道。
“假如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夔认真地望着她。
沧巽迟疑了下,她不能确定记忆中是否有这段。
“那要看你犯的是什么错。”沧巽转了转眼睛。
夔轻声道:“如果我伤害了你,我愿意用性命偿还,但你必须给我机会,你不能不闻不问地离开。”
沧巽僵住,以上台词绝不是青涩少年时期的夔能说出来的话。
她跳下床,跟夔拉开距离,神情僵硬。
夔落寞地看着她,小模样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沧巽简直无语,指着他问:“太峰夔?”
夔点了点头。
沧巽扶额,她怎么就被骗了!眼前的夔是现实中的那个,如假包换的成年版。
气氛有点尴尬,两人相顾无言。
夔欲言又止,安静了片刻,说:“我爱你。”
沧巽干巴巴道:“哦。”
她转身走开,去了走廊那边。
夔跟了过去,双手抓住了沧巽的一只手摇啊摇,仗着自己现在是柔弱小少年外貌,乘虚而入。
沧巽难以置信,十分无语。
夔:“我们现在是在识之心骨构建的意识世界里,你来救我了,沧巽。”
他声音处于变声初期,清越中沙沙哑哑,十分好听。
沧巽没好气道:“我是看在你替我挡刀子的份上才救你。”
“那你原谅我了吗?”
“……”
夔靠过去,两手从后面将沧巽环抱住,少年柔软的吻落在少女的耳后。
沧巽被他不合时宜的行为惊呆,满脸通红,身体却不听使唤,中了咒似的不能挣脱。
夔温柔清越的嗓音近在咫尺,响起在她耳畔,令人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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