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相见了,应该是陌生的。可是新鲜的记忆又似乎刚刚出炉,他的表姐出国参加一次会议,出国前还给他打电话说给他雇了个钟点工帮他打扫房间,家里实在太邋遢了。
李想的问题不大,只是呛了水,再加上秋天天气有点冷,有点受凉,在医院里呆了几天,就给送回去了。
小护士送来他被送到医院时的穿的衣服,两眼闪光的问他:“这衣服哪家宋装店订的,做工好棒啊!”
李想看看小护士手里拿着的一大叠宋代衣物,嘴角抽了抽,正想说话,那小护士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这种手艺一定是大师级别的订制品,算了,你别跟我说了,说了我也买不起,白眼馋……”
李想松了口气,忽然那小护士又问道:“啊,你头发用的什么护理的,这么长居然不分叉!”
李想无语的伸手摸摸几乎垂到后腰的头发,他的离愁别绪似乎都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状况给弄没了。用的什么?我会告诉你我自从成了国舅,生活极度腐败,头发都是女使给洗的么?鬼知道她们给我用的什么东西啊,每次都要涂涂抹抹折腾大半个时辰。不过这么折腾下来,发质可真好,留了二十年留了这么长,乌黑顺滑,可以直接去做洗发水广告了吧?
李想看看身上的病号服,再看看小护士手上的那一大叠衣服,实在不知道穿哪身才好,哪种都不适合招摇过市吧?好在正僵持着,李解下了班,又跑过来了,她看看李想的头发,又瞅瞅护士手上的衣服,随口问了护士几句,便又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捎来了李想的衣服,牛仔裤,针织衫外加浅色的风衣,这是原本记忆中的自己从来不会穿的东西,可李想知道,在这段被修正过的人生里,他虽然依然不擅长跟人交流,可性格上却比另一段记忆中阳光许多,所以衣柜里的衣服也显得更有朝气一些。
李想换了衣服,借了个发圈儿把头发随便系了一下,便跟着堂姐上了车,直奔自己的家而去。
“你带钥匙了么?”李解问他:“没丢吧!”
李想点点头,从脖子里掏出被络子包的严严实实的钥匙,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并非当初自杀前住的那个贫民区,可他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两把钥匙,是可以打开“新家”的门的。
车子在小区里停下,这是个绿化的不错的小区,全都是六层的小楼,李想凭着脑中的记忆找到了自家的住处,却没有进楼道,而是绕到楼后头,站在了后面的小院子门外。小院儿不大,也就是三四十个平方,正对着门是一条砖铺的小路,两边则种着花草跟一点蔬菜,靠着一侧有一个葡萄架,下面还放着个摇椅、记忆里,李妈妈生病后总是喜欢在这个小院子里晒太阳,李想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你在想什么?想想,开门啊!”李解看他发愣,催促道。
李想拿起手中的钥匙,想要开门,却又一次愣住了,他不舍得把络子拆散,十年了,这个络子被磨的许多线都要断了,可他一直不舍得把它拆开,这是十一娘留下的东西,十一娘给他做的衣服鞋袜,他不舍得再穿,都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柜子里,唯有包裹着钥匙的络子,他一直带着。李想伸手想把络子上有些松散的线稍微拨开一点,谁知道轻轻一碰,上头的丝线纷纷落下,露出里头的两把钥匙,一把院门的,另一把是房门的。
李想李想看着飘落了一地的已经早已褪色的丝线线头,慢慢的蹲下来,一根一根的捡在手里,紧紧握住,这才走到门边开了门。
屋中的一切,熟悉而陌生,三十两厅的房间,不大不小,装修的十分温馨,木质的地板,浅色的家具,客厅的飘窗上还放着个圆圆的鱼缸,一丛藤蔓从窗户上的架子上爬了下来……他知道,这是他的家,可另一面,他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三十多平米,简陋却永远被妈妈收拾的十分干净的家。
李想正愣着,耳边传来李解轻声的问话:“这个房子挺好的,不过,南郊家属院的那套房子我也挺喜欢的,虽然小,不过挺温馨的。”
李想思绪很乱,听到李解的问话,十分赞同的点头:“是啊,那套房子虽然小,里头却有许多温馨的回忆——”
李想的话说了半截,猛然顿住,不可思议的看向李解,李解也看着他,好半天,李解才轻轻的说:“我没猜错,你果然也多了一份记忆!从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你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就忽然多了一份记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是觉得这事儿跟你有关,后来我又注意到你的头发,还有你换下来的衣服,就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
李想揉揉太阳穴:“难道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被吓的够呛么?”
李解嗤的一声笑了:“你以为我是你另一份记忆里的那个大学一毕业就跑去结婚生孩子的李解么?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一路读物理一直读到博士的灭绝师太,杀死姥姥的悖论什么的,我没少研究。”
李想无奈的纠正:“我记得那个应该是杀死外祖母悖论吧?”
李解道:“外祖母不就是姥姥么?我哪里说错了!你还是这么较真。”
这姐弟俩一个是一路化学读到硕士后来又在研究院工作的技术宅,一个是物理专业一直读到博士的灭绝师太,两人坐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开始研究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两人坐在一起,开始述说各自的情况。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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