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美被保镖拦在几米远,她咬紧牙关,恨恨地说:“李苜蓿!你赔不起我的东西!”
接着,她抱紧怀里的手提包缓缓蹲下了,她抖着肩膀抽泣,哭得...一言难尽,如丢了宝贝的小孩一般,嚎啕大哭。
哭花了妆容的刘晴美,不精致了,无论何时,她都以最精致的状态出现在大家面前,从没人见她伤心流泪过。
虽然我们讨厌嚣张的她,但的确佩服她每天充满能量的样子。
“怎么?只许你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欺负你?”我慢慢倒退,瞅着她。
她不理我,心酸地搓着手提包上面的擦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搓,搓得固执。
后来和苏珊的一次闲谈中,我得知刘晴美的过时名牌包是她的第一个情人买的,或许也算是她的初恋。
在夜场里,如刘晴美一般对旧恋念念不忘,是常有发生的事,有的人清醒抽身,有的人栽进去痛定思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眼中刘晴美没那么讨人厌了。
本是同道中人,挖苦与何?
☆、她们是夜场中人,我原本也是
我以为刘晴美她们是夜场中人,却忘了,我原本也是。
在家懒散地休息几日,体态养得圆润了一些,这圆润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瘦了回去。
阿恒如今夜不归宿已是家常便饭,我只晓得他是在替大铎先生忙碌,却不晓得他忙到了一个旧人那处去。
三月末,气温不高不低,正是和风送暖的宜人时节,我躺在阳台的摇摇椅上,微微眯着眼打瞌睡,偶尔睁眼瞧一瞧阿恒最爱看的星座,尽管我看不出什么,无聊时看看也无妨。
“叮咚”
短信提示音响起,我摸过手机查看,上面的字不算长:阿恒八点零一分入住金箔酒店,301号房。
夜里春风拂过,丝丝凉意沁入骨中,我看着短信,打了个寒战。
短信是匿名的,手机上显示现在八点零五分。
我纵然不信阿恒会背叛,这一趟也不得不跑。我揣了零钱和钥匙,仓促地把鞋带塞进鞋子里,往后踹一脚将门关上,就扶着楼梯稳当一点的下楼。
我平常从不扶楼梯,上面沾了一层灰,很脏。现在我的手和脚莫名在颤抖,我怕摔倒,就扶了。
一出楼道,迎面扑来的凉风冻得我瑟缩,才记起自己没穿外套,不管三七二一,先打车去酒店看看再说。
站在酒店门口的我,望着大厦上面的一张张窗户,有的亮着,有的黑着,大体一起看,就是花的。
我没有询问前台,直接坐电梯上去了,我走在地毯上寻找301号房的过程里,脚步时快时慢,终于到301号房,我踟蹰在门前,捏紧了家里的钥匙。
我出神的时候,无意识地把钥匙放到门前去拧,我的钥匙自然进不了插卡的横孔,状态清醒后,我深呼吸一口气,敲了三下门。
我刻意变音,伪装成特殊服务。
里面竟真传来阿恒的声音,他低沉朦胧地说,不需要。
手心里颤出了汗水,我继续像模像样地推销一条龙服务,直到门打开为止...
“都说了不需要!烦不烦?信不信我报...。”那个女人的语气很不耐烦,她打开门看到我后,完全愣住了。
尤安歌穿着雪白的浴袍,细腿若隐若现,她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味儿,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湿气。这是我看她的第一眼,第二眼顺看过去,一个消沉俊朗的男人靠在椅子上抽烟,四目交汇,他的眼睛在几秒之内睁了一下,也把嘴里的烟胡乱地扔到了一旁。
烟没有进桶,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燃烧,烟雾缕缕飘起,烟尾在暗淡。
阿恒捏着椅子手柄缓缓而站,他吞咽着喉结,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好像又不知该如何说。
我撞见阿恒和旧爱在酒店开房......这心情该如何形容?乱入麻,也痛得麻,我被黯然的情绪笼罩、吞噬,这情绪仿若满天飞的蝗虫,它们吃掉了我和阿恒几年来建立的信任,它们吃掉了我所有的绿色心情,它们吃掉...不...是穿过我不堪一击的脆弱心脏,留下了千疮百孔的小黑洞!我涣散地盯着他们,几乎要倒下!
我控制住酸酸的眼睛,不让眼泪流下。
反常必有妖,尤安歌摸着湿漉漉的长发,善解人意、画蛇添足地解释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因为我衣服脏了,就洗了个澡,我走在路上,楼上的死老头吐了两口痰下来,所以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你看他,他穿得很整齐。”
阿恒终于挪动了脚步,他急若流星地朝我走来,眼神张皇,有一点慌,他嗫嚅着唇,干干道:“苜蓿,你要信我。”
在他靠近我之前,我就转身逃离了,失望透顶的痛楚使我疼到呼吸困难,逃跑中,钥匙顺着出汗的手心滑落,我回头犹豫想捡的那一下,阿恒从背后死死禁锢住了我,他的喉结在震颤,那些话语从我头顶上方飘来,“听我说...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你现在冷静点,我跟她只是在讨论事情。”
“你闭嘴!!”我尖锐地吼他,急躁地挣扎。
他勒着我不肯撒手,总是试图安抚我,他习惯性地抚摸我的后脑勺,也无措地吻着我的额头,他想要解释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只不断重复喊我的名字。
苜蓿...苜蓿...
我再也忍不住崩溃的情绪,流着泪求他,“你放手好吗?我求你了!”
阿恒的臂弯一时松一时紧,他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今晚你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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