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懂事,也是那清河学馆突然关了门,你大伯母心疼家里砸进去的银子,才会不懂事那日和招儿闹起来。最近大伯在外面打听,也知道清远学馆现在出头了,是咱们乡里一等一的好学馆,只是大伯面软啊,想着你大伯母闹得那场事,实在没脸让你帮忙进学。
“可跑了这么长时间,银子没少花,鞋都跑破了两双,实在没找到比清远更好的学馆。所以就想还跟你说说,你看你能不能跟你们学馆的先生讲讲,让你俊才哥也进清远上学。”
再看薛青山,言辞切切,面色诚恳。
若是没上午那一出,招儿还真觉得这人就算人品不行,至少对薛俊才是没得说。可经历了上午那一出,知道薛青山从杨氏那里扣了银子,全部拿来哄薛寡妇了,而当着家里人面装得一副疲累辛苦的模样,实则都在温柔乡里厮混,招儿怎么看他怎么都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
合则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这都是把后路寻思好了。掐定了他这些日子演得这一出出,又挑了个这样的时候说话,小男人怎么都不会拒了他。
就算心里想拒,面上也不会拒的,因为薛老爷子和赵氏还在边上看着呢。就算拿到外面去说,也是薛庭儴不占理,这样的小忙都不愿帮。
有那么一瞬间,招儿真想站起来把上午看见的事都说出来,撕掉这个人假惺惺的面孔。可同时,眼前却又闪过薛俊才那日复杂的脸庞。
招儿看向薛庭儴,薛庭儴手里拿着碗筷,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可从他那下垂的眉眼,招儿就能看出他眼中的冷色
“庭儴,你看大伯跟你说的这事,你到底是个什么主意,说句话。”
赵氏插言道:“就这么点儿小事,他能有什么主意。狗儿你就去跟你先生说说,你俊才哥念书好,先生指定喜欢。”
招儿就想说什么,薛庭儴放下碗筷,从桌子下一把拽住她。
“行,大伯,我明儿去学馆里了,就跟先生说说。”
薛青山脸上的喜色流于言表,却又强忍克制。包括杨氏也是如此,虽然她有些一头雾水的,但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比起儿子学业,她丢脸也就丢脸了。
“庭儴,大伯母谢谢你,之前都是大伯母不知事,还错怪了招儿……”
“都别说了!”
随着这个声音,是凳子被带倒在地的响声。这声音有些响,本来毛蛋两个小的没往这里看的,也被吓得当即就看了过来。
薛俊才的脸色十分难看,似乎压抑着什么,他的表现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俊才,这是咋了?”
“你们别说了,我不会去清远的!”他心里似乎埋藏着很多东西,胸脯上下起伏着,这些话也似乎让他十分难以启齿,他连头都没抬。
薛俊才就想往外面走,却被杨氏一把给拉住了。
“俊才,这到底是咋了?清远那么好的学馆,你是不是觉得娘之前丢你脸了?我跟招儿还有庭儴道歉了……”
杨氏有些彷徨失措。
看着这样一张脸,薛俊才只觉得好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娘,我就是不想去。哪儿都行,清远不行。”
“俊才……”
“不去就不去,不去你就别上了!”薛青山也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恼怒道:“都是家里人把你给惯的,你爹为了你的事忙进忙出,腿都快跑断了。如今给你找了去处,你又说不去,你不去你想做甚?!”
“老大,你骂俊才做甚,你昏头了!”赵氏在旁边喊。
“娘,你当我愿意骂他,可你瞧瞧他……”
薛青山说得义愤填膺,甚是激动,一副为儿子鞠躬尽瘁,儿子却不懂事不领情的模样。
可这一切搁在薛俊才眼里,却全都变成了装腔作势。
“爹,你怎么有脸,怎么有脸?”薛俊才好艰难才将这句话嘶吼了出来。
“我什么有脸没脸?好你个臭小子,学会顶嘴了……”薛青山扬手就想打过去,却被杨氏一把抱住。
“老大,你干什么!”
屋里乱得一团糟,薛俊才跑了出去。
“反正,我不去清远。”
那天晚上,大房里闹了很久。
老两口好不容易劝服薛青山要好好跟孩子说,可是回去没多久,大房又闹了起来。薛俊才就是不去清远,无论大房两口子怎么说都是不去。
薛青山好说歹说,脾气发了,差点没打人。杨氏天天哭,可就是说服不了他。不光如此,薛家人也轮番上阵劝说,可他就是不去。
只有招儿和薛庭儴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秋收。
秋收历来是农人们最忙碌的时候,不光要收粮食,这个时节也是储备过冬物资的时日。等过了秋收,天气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余庆村的冬天是非常冷的,而招儿的生意也是看季节的,等秋天一过入了冬,就几乎没什么生意可做了。不过有着之前那几个月赚的,倒也能过个丰盈的年。
薛庭儴依旧是来往于学馆和家里之间,不过比起之前,学业却是更加繁忙了,因为林邈打算让四个弟子明年二月下场试一试,既然要下场,自然不能放松。
一直到开始下起雪来,清远才闭了馆,等再开馆就是明年春上了。
薛庭儴回了家来,每日读书做文章,偶尔教招儿识字,日子过得倒也有滋有味的。不过比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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