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调查过你,你高中以前那些躲猫猫似得的恋爱算个屁,之后纯情地跟白纸似得。哪里有什么人?”
“有,他叫顾朗!”当赵倩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顾朗心口像是被重锤击了一下,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呼吸。赵倩的眼神有些朦胧,又有些忧伤地说:“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我想我是容不下其他人了。”
那个秦海从床上爬了起来,赵倩也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站着低头对她说:“抱歉!是我一厢情愿了!”
赵倩吸了吸鼻子,对他说:“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还是有人喜欢的。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哥们!”她伸出了手等待着,那个秦海伸手握住她的手说:“行!就他妈的,做你一辈子的哥们!”顺手他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轮椅上。
秦海离开之后,赵倩推着轮椅进了房间,她拉开了抽屉取出了一刀信笺,从笔筒里拿出一支,姑且算是笔的东西,她拔下那个笔帽,开始在上面写起字来,拿笔的姿势很怪,开头写下的是:“阿朗”两个字。
顾朗心里巨浪翻天,眼前这个女人容貌很陌生,唯独一双眼睛坦荡清澈,像极了陈慧。那个女人洋洋洒洒写了许久,写完了,推着轮椅出了房间,又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她拧开了一下那个台子上居然起了一簇火苗,她伸手将刚才的信笺点燃,用一个盆子接了,嘴里喃喃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你说我为什么那么死心眼呢?”
也就在这瞬间,顾朗眼前飞舞着繁星般的信笺,一张一张地在他面前展开。最初的一张里面写的是:“阿朗,我既希望你能看到我是尸首,能替我收一收,又巴望你别看见,想来你看见我的样子,定然痛不欲生。你莫要太悲伤,我并未死去,我算是借尸还魂,重生在了这个姑娘身上。这个姑娘真是可敬也可怜,她去一个偏远的地方支教,支教的意思就是去穷困的地方,在那里的书院里做先生给那里的孩子启蒙。这个姑娘运气不好,遇到了地震,断了一双腿,估计也没捱过这五日的救援。她父母只得她一个女儿,伤情万分……”
这个赵倩用一张张的信笺,一封封的信,诉说着自己的种种,每一封信都有一个开头:“阿朗!”她如拉家常般将自己的遭遇书写在信笺上,信笺上是满满的相思。即便是陌路人看了也会黯然神伤,更何况是顾朗,这是陈慧写给顾朗的信。她将她一万多个日日夜夜,用这些信笺刻画了下来。
“今天真是遇到鬼了,最近有部居大热,里面演的是一个明朝的女将军被清朝多铎给抓了之后。居然爱上了这个杀了她全家的仇人。脑子是不是抽了?怎么可能会爱上,还他妈的跟着这个男人隐居山间,生儿育女。这特么真是毁了我的三观,我才说了两句,隔壁那个姐们跟我强调什么真爱。这是国仇家恨啊!我要是没死,怎么着也要扒了布泰的皮,抽了他的筋才解恨。”
“我咧个去,秦海那头猪,又犯错误了。他哪天不闹点事儿,不知道是不是会死,幸亏他爹是军中高层,否则老早滚蛋了……”有一段时间她的信里有很多这个人的片段。不过顾朗却没有看到她提起差点被这个秦海用强的那一段。后来秦海成婚了,有了孩子,孩子叫她干妈。她又时常说那个孩子的事情,她真的很喜欢孩子。
“阿朗,今天我去医院了。我的脑子里生了一个瘤子,医生说位子不好,如果开刀的话基本上不能醒来了。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也有可能随时随地会走。我倒是觉得不错,这个世界上我来了三十多年了。替赵倩送走了爸妈,我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我已经安排好了,赵倩特别喜欢公益,所以我签署了遗体捐献,这具身体我占用了这么多年,我想赵倩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等我去了,我就去找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那里等我?”
顾朗睁开了眼,看着床顶的帐子,无法挪动身体,他觉得胸口好似压了一块千斤大石头。那一切似梦非梦,清清楚楚地浮现在眼前。陈慧?赵倩?
☆、霹雳
郊野之外,小河之畔,寒风凌冽,顾朗坐在河边,拿了一壶黄酒,小口小口地喝着。那一场长梦给了他太多的震撼,如果说梦是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的话,不认为那场梦里,那些信笺里的观点是他经历两世界所能够达到的,虽然那些观点他几乎全然同意。尤其是梦中的信笺旁征博引对于鞑靼入侵造成的后果进行了分析。里面还列举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明朝被和鞑靼统一种族的女真灭亡,开始了清朝的三百多年的统治。
“鞑靼不过五万多人的人马,能够在打开关门的之后一路上烧杀抢掠如无人之境,死伤几千万百姓。而且一路上降将不断,一旦投降就立刻投入对方怀抱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同胞。为了能忍辱偷生,苟活于世,民族气节就变得无足轻重。唯一一句话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仿佛隐忍了,退让了就真的能够得到好报。所有的麻痹百姓的统治工具,最终成了屠杀这个民族的利刃……”
“八里桥之战,两万五千清军被六千英法联军打的落花流水,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争……”
“甲午海战,清军装备了世界第二,亚洲第一的海上军备,是近代史上军事实力最为接近的一次战争,最后以……”
“民国,从封建王朝改变为民主共和,但是并没有改变整个民族的信心。193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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