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更何况如今米价水患之时开始就涨了起来,咱们是大灾了涨那么高,周边的县府受灾没有那么重,米加也高了几倍。打仗和赈灾官仓早就空了,所以有传言明年春耕的那些粮食要填补一些官仓都极难,所以粮价还要涨。”
陈慧下了大堤,站在芦苇丛边上,扯了一根茅草叶,顺着叶脉撕了起来,顺口问:“官仓已空这个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这个事情谁不知道,江南省本就是天下粮仓,如今欠收是人人知道的。粮仓无粮早在上个月就已经传出,现今恐怕是这路边的小童俱知。”浅表的意思就是回答,背后的意思就是埋怨上面的人尸位素餐。
陈慧呵呵一笑:“不错!不错!全知道这就对了!行了,咱们回城里,你带我看看粥棚那里的情形。”
刘光忠愕然,不知道陈慧这声笑是什么意思?心里的话万千翻滚,含在嘴里却不敢说出来。他是听说过这位将军的事迹,但是从接触的这两天来看她打仗厉害,也可能就是打仗厉害了,人心就硬了,没有将百姓放在心上。所以对于米价飞涨,百姓流离似乎并没有什么震动,居然还笑得出来。一想到这里,便不愿意再多言,只在前面领路。
马儿跑了一长段路之后,便有腐臭的味道传来,陈慧自然识得这是腐尸的味道,果然渐渐地前面土堆连着土堆,等走进了看见坡岗上露天尸首不少,那刘光忠在马上说道:“将军姑且忍忍,这里去粥棚最近!”
陈慧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事!”继续跟着往前,虽然经过了这个乱葬岗,不过到了目的地似乎比之乱葬岗没有好到哪里去。随地便溺,破席铺地,衣衫褴褛地躺在角落里,大部分都是老幼妇孺。
刘府台说道:“刚刚经过的乱葬岗,那些无人埋葬的尸首,大都来自这里。”他的表情沉痛。
刘光忠的长随找了个正在看着粥棚的老吏,由着他带着陈慧和刘光忠到了里面,此刻刚好午时,正在施粥。刘光忠舀起一勺粥,略有粘稠的褐色糊糊,陈慧看出来这是加了很多的米糠。他跟老吏说道:“打两碗来!”
那老人家说道:“大人,这东西吃不得啊!”
刘光忠呵呵一笑道:“怎么吃不得?百姓能吃!本官就能吃。有什么吃不得的?”说完接过一碗之后递给陈慧道:“贾兄请!”他自己也接来一碗,端过来,慢慢吹着,一口一口地喝着。仿佛着就是家里的一碗清粥。
陈慧看着碗糊糊,看着这个作怪请自己的刘光忠,不禁埋怨金先生,从哪里给她搞来这么个二愣子,愣的那么可爱,那么纯真。这个世道这么纯真的人当真很少了。陈慧也不介意,跟着喝起了这个刮着喉咙的砻糠汤。喝完之后,拍了拍刘府台的肩膀说:“回府衙,咱们商量商量!”
府衙之内,陈慧不得不说清官就是穷,满室地将就,桌子腿断了都是绑跟木头支撑着。她坐定之后,那个刘府台过来行礼,陈慧说一声:“免礼!”
他却不肯抬身道:“将军,今日所见所闻便是太平府的现状。百姓流离困苦,下官实在无能!有负先生教诲,将军重托。”
陈慧笑着看他,摇头说道:“金先生说,你是他的学生中最看重的一个,却也是最为执拗地一个。你才来几个月?做再多能改变多少?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
只见他依旧沉重地说:“这样的情形,怎么能说是已经不易?眼看天已经开始变凉,不知道多少人会冻死!将军为何三番五次不许下官让那些富户拿出余粮来?”
陈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光忠,你说的这些话,让我想起了一些戏文。这戏文里啊,那个青天大老爷会为了黎民百姓,去设计去榨那些富豪乡绅,让他们拿钱出来救助。所以也想效仿?”
刘光忠点头言道:“将军,自然不会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只是这里遭灾,那些奸商还趁机涨价,他们还有没有人性?”
“不,这不是趁机涨价,这是供求发生了变化,这是对未来的预期反应在当前的粮价上。咱们好好捋一捋太平府当前遇到的事情,其一是粮价飞涨,没有余粮。内因是。。。。。。。”陈慧跟着这个刘光忠掰扯了到近黄昏,跟着他吃了简单地再也不能简单的便餐才有时间回了客栈。对于刘光忠将信将疑的眼神,陈慧也没什么好多废话的,毕竟到时候见分晓便是。
第二天一早,江面上烟气缭绕,十四条船最前面的几条已经靠岸。青龙帮帮主秦玉山亲自押送,早早就已经下了船,两船粮食已经卸下,并且装上了马车,往城里进发,他现在带着一帮子兄弟在岸上一字排开。
后面一条大船靠岸,先有有男仆十来人出来,后又有十几个丫鬟走出来,在这之后一个年轻妇人走了出来,她一身浅色襦裙外加了织锦褙子,再裹了件披风,通身是富贵人家当家娘子的做派。
前朝女子受拘束,多半是在家中不出门。自从战乱之后,男人死地太多,女人不能坐以待毙,所以也有很多女人出来讨生活,而近些年又有了陈慧这个女将军,所以女人出来行商的不多,但是也算不得稀奇。
粮食延绵在前,秦玉山带着他的青龙帮数十人骑马护着陈慧的车队再后,然后是继续延绵数里的粮队,走的是太平府最为平顺和繁华的东门。
这一车一车的麻袋实在惹人瞩目,不多一会儿在车队旁边跟着了许多围观的人,幸亏有青龙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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