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帮我传个信儿。我实在无法忍受那种将愚蠢当做理所当然的样子。”
老刘那张中年带着猥琐笑容的大叔脸,张嘴问道:“什么叫做理所当然的愚蠢?”
“比如大赦天下!我举个例子,老刘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然后被抓进监牢了。这个时候遇到一个大喜事儿,比如我爹登基。然后你就被放出来了,即便出来之后改了,不再打劫,对得起之前的被你杀害的人吗?刑罚是根据什么判的?是根据之前所犯之罪所判罚。凭什么因为一个人的喜事,就可以赦免?”陈慧打了个比喻。
老刘的八字眉垮塌下来道:“将军,你做啥拿我来做筏子,打家劫舍明明是老张的专长!”
“别岔开话题!还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愚蠢是这样的。老刘,你去赌场掷骰子,你玩一个晚上,能开出多少把豹子?”
“十几次总是有的。”
“作为你的上司,我跟你说:‘老刘,你看一个晚上都有十几次豹子,我要你每个晚上压对一个豹子,你总行的吧?’”
“如果每一把都压豹子倒是可以的。”
“如果这样的话,你就输钱了。我只要你每个晚上只压一把,在十几次内选一次出来。十几次里选一次,容易吗?”
老刘惊叫起来:“怎么可能?一个晚上几百场,我怎么知道豹子会出现在哪一场?我怎么知道会什么时候出现豹子,你只让我押一次,我每个晚上都能压中,没几个月,赌场老板就会砍了我。
陈慧微微一笑说道:“我可曾给你下过这样的命令?凡是不考虑当时的处境,手中可用的牌的情况下,给出的看似正确的命令,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愚蠢。所以百战百胜,实际上是一种愚蠢。每一个决策,都有赢面和输面,如果你比大部分的队伍都强了,那就是强了。允许有小失误,但是不能有重大的决策错误,给自己有修正的时间和措施,这才是正道。”
“所以要阻止老将军下不切实际的旨意。”
“对,但凡关于民生百姓的,我怕他乱来!”
“属下会在恰当的时候阻止的。但是估计不能反对太多。”
“当然,所以那些分田分地,关乎咱们的利益的,你一概不用管。”
“立储呢?”
“随便他去,爱怎么样,怎么样。”
“将军何时动身往南?”金默儒问道。
正在闷头吃,或者静静听的众人惊觉道:“将军才回来又要走吗?”
“嗯!一是赈灾,二是剿匪。”陈慧言道,江南已经何家旧部王秉入山中为匪,如今又是夏日江水泛滥,江南本是鱼米之乡,江南足,天下足。天下其他地方被战火毁地差不多了,但是江南之前还算安稳。这次却是天灾,如果不能赈灾,不能帮助这些受灾的百姓尽快的重回家园,这些被王秉煽动造反就是个麻烦。
“赈灾?剿匪?将军,凭什么一直是您东奔西跑,更何况那里来的钱赈灾?凭什么让您去剿匪?剿匪有咱们呢!您去干什么?”小娄呛声问陈慧。
老金呵呵一笑道:“混球,你压根不明白将军是啥想法。”
“金先生,那您说说将军是什么想法?”老刘问道。
金先生笑着说道:“痈疽恶毒,还是让它发出来的好!发出来了才能将脓疮挤干净,这病才会好。”
“金先生,咱们都是粗人,你别卖关子了!”张雄急急地问出声。
“我在这里,你们胡乱猜测干嘛?我阿爹想要将这天下传给陈智,这是不是天经地义的?”陈慧问道。
众人想了想,觉得对,又觉得不对。但是无法反驳什么,这就是对了。这天下是陈慧打下来的不错,但是这天下说到底以后是要姓陈的。所以陈家唯一的男丁自然是要传给陈智。
“所以啊!孩子还小,我爹岁数倒是不小了,如果正常来讲,未来就是这孩子登上皇位,我辅佐吗?”陈慧引导他们往这个方向去想,表明她会做一个尽力辅佐的大姐。
“对啊!可不就这样,您这么厉害的亲姐,当然是他最好的靠山。”
“要是像你这样想,就没事儿了。可陈智不是我娘肚子里出来的,刘氏心里将我娘看成对头。所以她会让陈智听我吗?”
“刘氏、夫人?可刘氏是谁啊?谁会听她的?”
万先生这个时候补充道:“还没清楚吗?所以刘氏要和李承恩联手。咱们将军看不上李承恩,这是谁都知道的。要是将军以后掌天下大权,李承恩怎么做他的权臣梦?”
老刘的大眼睛又开始了表演,瞪地大大地,非常轻巧地说着:“所以他们要坑将军?那还不简单,将军手中有军权,咱们将他们全部砍了,也简简单单的。”
陈慧淡淡一笑:“然后呢?陈智亲政以后,来跟咱们清算吗?”
“那咱们怎么办?又砍不了陈智?夫人如果能生就好了。”
“没事啊,不是夫人肚子里的也可以,只要不是刘氏的,抱到夫人膝下不就成了?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要换掉陈智吗?”张雄突然觉得自己很是聪明。
“你以为你想得明白,刘氏和李承恩不知吗?”
“那怎么搞?”
万先生继续分析:“所以他们最想的就是将将军除掉,而将军往外去,就是最好的机会。将军去赈灾,老将军其实一直忌惮将军已经功高,而在百姓之间还有声望,那么连老将军的心会和李承恩想到一块去。”
“除掉将军,他们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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