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尧欢一怔,僵硬笑道:“怎么会”
宋卿鸾闻言心中邪火更炽,重重换了一口气,极生硬地扯出一个笑来,里头含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是啊,不光每次都赢,而且每次只赢两三子,次次如此,简直毫无新意。”眸光一转,却又轻笑道:“不过这次却不然了。”看向段尧欢,似笑非笑道:“这次依然是朕赢,不过呢,却绝不止是赢两三子这么简单。”又逼近些许,挑眉道:“朕这样说,太傅你信是不信呢?朕要你,心服口服。”
第55章 笼中之鸟
段尧欢一怔, 连忙低头观察棋局,果然见局势早已不受自己控制,黑子不知不觉中已被引入死局, 此番不消说有意相让宋卿鸾,便是不让, 也再难力挽狂澜。不由苦笑一声:“想不到短短几月, 圣上的棋艺竟已精进至此, 反倒是我自作聪明,徒惹笑话了。”
等下到终局, 段尧欢果然惨败。
宋卿鸾虽则如愿以偿,大胜段尧欢,却殊无半点欢喜之态,反倒意兴阑珊, 也不再出言挖苦讥讽, 只淡淡命人将残局收拾了。又让小全子将鸟笼提了过来, 兀自逗弄鸟儿取乐。
段尧欢见是自己以往所赠白玉金顶鸟,心中也生欢喜, 遂在一旁笑着观看。
白玉金顶鸟颇具灵性,平生最喜自由,不若金丝雀那般甘愿被困笼中, 供人赏玩,若是被人强拘于笼中,拼了头破血流也绝不屈服,但因其极难捕捉, 鲜少有人知其品行,往往被其外表所惑,认为这美丽的鸟儿合该是住在金丝笼中,为人取乐的。而眼下它仍安分待在笼中,不过是因宋卿鸾先前对其百般宠爱呵护,使其对她生了恋慕之情,竟情愿失去自由被困笼中,只求常伴左右。
宋卿鸾不知内情,前些日子因段尧欢之事时常迁怒这白玉金顶鸟,不复温柔宠爱,反倒阴狠暴戾,常常对其发难,这鸟既有灵性,也借此事看清了宋卿鸾本性,便渐渐心寒,萌生去意,只是仍不能对宋卿鸾完全割舍,故而踌躇不定,并未有所表现。
宋卿鸾起初还温柔小心地逗弄鸟儿,眼光扫过段尧欢,见他面带微笑,是一副若无其事的做派,仿佛他们之间,甚么都没发生过,没来由地恼恨起来,将那鸟笼往案桌上狠狠一摔,烦躁地呼出一口气。
那白玉金顶鸟见她故态复萌,忽然惊醒,开始狠命地扑打翅膀,又啄又抓,妄图从中逃离。宋卿鸾看惯了它往日温顺乖巧模样,几时见过它这个样子,一时有些怔愣,待到反应过来,不由得冷笑一声,将那笼子狠狠摔在地上:“好个不识抬举的畜生!”
段尧欢连忙道:“不过是只不通人性的鸟儿罢了,圣上又何必为它动怒?”
宋卿鸾忽然转头看他,玩味笑道:“它是太傅所赠,是朕的心爱之物,可不是甚么寻常不通人性的鸟儿……”慢慢敛了笑意:“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朕再怎么喜欢它,它终究----只是朕的笼中之物。”
段尧欢听出她话里有话,隐约想到了一点,竟不知是喜是忧:“这是……自然。”
宋卿鸾冷哼一声,再去看那鸟儿时,惊觉有异,原来那白玉金顶鸟看上去柔美无力,不料发起疯来,竟生出蛮力,不仅在纯金打造的笼子上抓出、啄下道道痕迹,竟连笼条都被撑开了些许。
宋卿鸾一时竟有些心慌,连忙吩咐下去加固鸟笼,小全子连声应是,将地上的鸟笼提起来一看,竟也吓了一跳,叹道:“果然是神鸟,竟有这等神力。”又忿忿道:“圣上待你这样好,你却不知足,就该将你的翅膀剪了去,看你飞去哪里。”他起先不过是起了调笑之意,故意说两句狠话打趣,等真将话说出了口,方才后知后觉想起那鸟儿对宋卿鸾意义非凡,他仗着宋卿鸾平时对他格外恩宠,有时说话做事便失了分寸,不想今日竟犯下这样的大忌,忙不迭地跪下请罪:“奴才失言了……还……还请圣上责罚。”
不料宋卿鸾竟丝毫不见怒意,只淡淡吩咐他起来,目光幽远飘渺,不知落在何处:“剪去翅膀固然一劳永逸,就好比人失了双腿,寸步难行,便只能留在朕的身边。奈何朕终归不忍心,舍不得,那就只能另寻他法,加固牢笼,委屈它困于这方寸之地了。”忽然就生出了怨恨,咬牙道:“怪就怪它生了异心,全然不顾朕对它的一番情意,居然妄想逃离朕身边,这岂非是自讨苦吃!从来朕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朕想留住的东西,也决计没有留不住的道理。”
年关将近,本该是一派热闹喜庆的景象,天子脚下近来却起了一则流言,说是两位家世显赫的官家小姐,为了争夺一名戏子闹得不可开交,更有甚者,竟似市井泼妇般在戏楼前大打出手,简直丢尽了父辈的脸面,由此传遍全城,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反倒是这传言中的戏子借此名声大噪,一时风头无两。
此事经小全子之口,当做笑料讲给了宋卿鸾听,彼时宋卿鸾正与段尧欢在一处饮茶,听了这话便放下茶盏,转而挑了眉毛道:“你是说传言中的官家小姐,是贺知山与王安文的两位嫡长千金?”“嘶”了一声摇头道:“不对啊,那次宫宴百官带了家眷,朕见过她们一回,她二人端庄有礼,颇具大家风范,还一起合奏表演了一曲,天/衣无缝,极是动听。朕因此对她们印象极为深刻。朕还道她二人配合如此默契,定是交情匪浅,怎么,如今竟为一名戏子反目成仇,还不顾身份当众大打出手,难不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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