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后,两人便再无纠葛,互不相欠。
“神医, 太子情况如何了?”皇帝见关凝华从内殿出来, 先是一愣, 回神后才忙问了一句。
此时的天子, 一国之君, 再无先前的高高在上, 唯余一个父亲对爱子的忧切。
关凝华递给他一张药方,行动之间肩上的白发如流水一般滑向身前。
她朝他点头:“圣上且宽心,太子殿下无碍, 待他醒来后,静养上几月, 把亏损的血气精神补回来即可。”
“调养方子和药材,圣上且让人到灵药堂一并取了便是。”
皇帝闻言大喜过望, 又有些犹疑地问道:“关神医, 你这头发可是因为……”
关凝华撩起一缕发丝, 看见那如雪的发色, 顿时笑了笑:“不碍事。”
“神医此次的功劳,朕记在心里,封赏绝对少不了……”说罢, 皇帝正要进殿去看望太子,却被关凝华拦住,“殿下此时还需静养,若是圣上想进去探望,不可惊扰,也不可多带旁人……”
关凝华从宫中返回关家时,便见陈氏在门口来回踱步,神色忧急。
一见到女儿完好无缺地从马车上下来,陈氏那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只是当她看到关凝华帷帽下的满头白发时,险些软倒在地。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关凝华忙细细安慰解释了一番,陈氏摸着女儿的白发,却还是久久落泪不断。
若是可以,陈氏恨不得以身相替,替女儿受了所有的罪。
这几日京城不太平,宫中形势多变,陈氏是真的担心关凝华被莫名卷进皇家那些名震暗斗里。
宫变之事,知道的人还不多,陈氏只打听到宫里似是发生了变故,却是不知太子垂危。
还以为又是宫中哪位贵人,或者是皇帝身子有什么问题,请凝华过去诊治。
事关太子安危和恪王造反的丑闻,关凝华也没同陈氏细说,只简单寻了个由头含糊过去。
陈氏却是个精明的,感觉出这件事不大对劲,私下里同丈夫商量:“正巧韫州那边,几次派人过来,让我们回去迁坟祭祖,不如你趁此机会跟朝中告假,我们带着凝华一块回老家去,且避开京里这些是非……”
关院判也有此意,第二日便递了折子上去。大褚朝重孝道,这回乡迁坟祭祖,是宗族大事,便是皇帝也没理由不允。
只是太子的身体,皇帝仍然有些不放心,想留下关凝华,却被对方一口回绝。
“殿下的身子已无大碍,留我在此也是无用。”
若是旁人,皇帝恐怕要治对方个无礼之罪,可关凝华是能起死回生,跟阎王抢人,手握他人生死命运的神医,纵是一国之君,哪有不怕死的?更何况,她才救了太子的命,此时皇帝便再是担忧太子,也不敢过多得罪关凝华。
关凝华随父母回了韫州。关氏祖上乃是韫州一名跛脚游医,专治疑难杂症,传下了不少药方,还自著一部《杂症医经》。其后关氏经营数代,终成韫州屈指可数的杏林世家之一。
到了关院判这一代,韫州关氏在杏林界的地位已经有所没落,主要本家没出色的后辈承续祖上衣钵。反倒是旁支人才层出不穷,关父更是做到了院判一职。
关氏本家现今主营药堂,家族后辈在医术方面没什么建树,却把这药材生意做的极大。韫州近半余的药材生意,都是经关氏一族之手。
回到本家,陈氏反倒比在京城时还忙,隔三差五便有宗族中的亲戚相邀,宴请出门。
关院判没了宫中事务,一身轻松,常与族中兄弟、晚辈垂钓烹茶,论医辩药。
韫州人杰地灵,也是盛产名药之地,且有许多人迹罕至的高山险地。
关凝华一到韫州便有些坐不住,在本家待了不到两日,便带着青秀,青竹二婢收拾行装,往停云山采药去了。
停云山毒虫野兽较多,却也是诸多野生药材密集之地,关凝华本身万毒不侵,那些毒虫感觉到她身上的“药气”,便会避地远远的。
青秀和青竹她们二人身上,则是佩戴了避□□囊。她们二人常年服侍关凝华,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医毒之术,远胜寻常的大夫。
“小姐,我等可还要往这深山里去?”她们现在身处的位置,已经接近于停云山这一片山脉腹地了,再往里去的话,身上带的干粮怕是不够。
不过这山中野味菌菇不少,也不缺吃的。只是换洗方面,稍麻烦一些。
关凝华看了眼药筐中满满的药材,摇头道:“下次罢。” 这次她们采的药材也足够了,再多也带不走。
关凝华主仆三人已在停云山待了月余,再停留下去,陈氏怕是担心地要差人来寻了。
刚回到关家,关凝华还未来得及梳洗换衣,好好去去路上的风尘,便见陈氏脸色古怪地过来寻她道:“凝华,你且好好梳洗一番,今日……府中有贵客来访。”
说罢,又附在关凝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关凝华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进屋洗漱换衣。
采药这一个多月来,关凝华清静归清静,但风餐露宿的也不轻松。
她想着对方等不到人,应该会告辞离去,便多泡了一会儿澡,谁知出来的时候,那人竟是还在前院等着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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