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自在的侧了侧脸,他瞥见她耳边碎发下白腻小巧的耳垂,喉咙一动,稳了稳心神,轻声道:“你今天…方佛有些不高兴?”
庄小怜一顿,微微勾唇:“没有。”
他闻见她身上散发一股淡淡的幽香,也不知是发香还是本身身体的香味,他嗅了嗅,没怎么喝酒,却觉得有些微醉了,柔声哄道:“等回建宁,我一定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仍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有些怅然的放开她,他想听她说点什么,接触这么一段时间,他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方佛永远是这样一副淡漠如水的模样,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的喜欢,他甚至觉得她天生就该如此。
庄小怜拿上新买的睡衣进浴室沐浴,想了想,又将浴室门轻轻的拧了一下,从里面锁住了。
她动作迅速的洗了一下就穿着睡衣出来,他又拿着睡衣进去了。
她躺在床上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直紧绷着的心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有过男朋友,可她不赞同婚前.性.行为,所以还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虽然迟早会…并且这个身体是庄怜怜的…可她从心里上暂时接受不了。
林蕴生洗完出来,走到床边,见她已经睡着了,又密又黑的长发堆在枕头上,衬得她一张脸蛋更加白透小巧,惹人怜爱,他看了一会儿,关了床头壁灯,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上床。
……
两人从早上八点燕城上的火车,到了第二天六点多才到建宁。庄小怜很久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了,下了车站,只觉得浑身酸疼,这要是搁现在,飞机或者高铁,几个小时就到了。
还好林蕴生订的是头等包厢,位置非常宽敞,环境也安静干净。
林蕴生提着两个朱漆描金的皮箱,庄小怜跟在他身旁,两人随着人流并肩走出了火车站。
莆一出站,林蕴生一眼看到自家那辆黑色轿车,以及站在轿车车门旁不停张望的司机老张。
老张也看见他了,几步跑过来,笑着叫道:“小少爷,少奶奶,你们终于到了,老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一直在家中等着你们吃晚饭呢。”一边说,一边从他手中接过行礼。
庄小怜听到这人叫她少奶奶时,一顿,她以为他还没告诉家里人,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林蕴生,林蕴生却是朝她温柔一笑,牵住她的手,走到停在马路旁的黑色轿车旁。
司机老张从后视镜里飞快的看了一眼后座的新少奶奶,暗暗感慨,长得真漂亮,比时下的电影明星还漂亮很多倍。
林蕴生好几年没回家了,看到家中的老佣人,忍不住先问道:“张叔,我母亲这几年身体还好?”
老张熟练的打着方向盘,笑着回道:“好,好,老夫人身子骨一直算不错,就是一直念叨着小少爷您呢。”
庄小怜默默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建宁是国都,且也跟燕城一样是历史文化名称,又有着“六朝古都”之称,文化繁盛,经济发达。霓虹灯,各种广告牌,随处可见,而且绿化非常好,街边遍植绿树,感觉都没有燕城那么炎热。
庄小怜正看得认真,放在膝头上的手忽然被人握住。她回头,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们的事我已经发电报跟他们说了,别紧张,一切有我。”
庄小怜本来也不紧张,被他这样一说,反而有些忐忑了,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他见她默不作声的垂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便开玩笑逗她道:“常言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你这么漂亮,更该见公婆了。”
庄小怜抿唇无声一笑。
他看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
一个小时后,汽车驶进了建宁有名的枫林路,这一带住的都是政界名流,达官贵人,一片的别墅洋房。
汽车一直往前行驶,驶到半山腰下,停到一扇黑色大铁门前,老张按了几声车喇叭,大门立刻被人从里面打开,中间是一个石雕喷泉,车子驶了进去,门口站着两个卫兵。
车子停到极其宽阔的庭院里,庄小怜开门下车,眼前是一幢白色的三层洋房,几何式的设计,十分时尚摩登。房子四周围了一圈雕花铁栅栏,栅栏上的油漆黑亮光泽,泛着油光。左边一色青翠欲滴的嫩叶一路从里面爬伸出栏外,一层一层的爬山虎在风中像海浪般起伏,院内广植雪松、龙柏、香樟等长绿树种。
林蕴生拉着庄小怜的手朝大门走去,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统一服装的女佣,客厅极其宽敞,木色地板,精致的水晶吊灯,一切显得精致干净,雪亮一片,立体化的西式布置。象牙色的扶手被擦得锃亮,一路弯曲延伸向上,左边是饭厅,摆着一张长方形餐桌,右边是几组奶黄色皮质沙发和茶几。
餐桌的上首坐着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两鬓微白,穿着一件宽袖高领的旧式蓝色旗袍,身材微瘦。右边下方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梳着大背头,和林蕴生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面容黑瘦些,旁边坐着一位烫着时下流行的卷发女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白皙端庄,穿着一件墨绿色绣花单旗袍。
听到脚步声,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来,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庄小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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