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冷得到回答后便失魂落魄的转身打算离开,又被季犹叫住了。
“你等等。”季犹这才看向季栀瑶,“还有一件事我想还是要告知你们。”
思雀快急死了,这么大件事情,难道还不快说吗?!
没看她二姐快崩溃了吗?
得到小女儿怪罪的眼神的季犹叹了口气。
人老了,记性就没那么好了,儿女也开始嫌弃了。
“瑶儿,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不是亲生兄妹。”
季栀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父、父亲,你说……什么?”
半天后,她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我的亲生父母呢?”
思雀拼命给季犹使眼色,让他不要说实话。
不然,季栀瑶恐怕真的要当场崩溃。
但季犹却不如思雀所愿,淡淡的看着季栀瑶,道,“大约是被我杀了。”
当初逼死萧意空的那些人,都被他接手落孤教后灭了满门,季栀瑶也是那个时候被他捡回来的。
季栀瑶想从季犹脸上看出一点他撒谎的痕迹,但令她绝望的是,没有,他说的都是真的。
情绪崩溃,眼泪就从眼眶滑落,顺着脸庞落了下来,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思雀蹲下,拍了拍她的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曲冷站在不远处,看着季栀瑶,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
季栀瑶猛地站了起来,朝外面跑去,在院中一跃而起,不一会儿就用轻功飞远了。
思雀上前推了推曲冷,几乎想要踹他一脚,“愣着干什么!追上去啊!你就不怕她这样子出什么意外!”
“啊……哦。”曲冷呆愣愣的点点头,终于是追了出去。
思雀呼了口气,走到桌前,在兮鸠身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口将桌上的茶饮尽。
季犹把刚刚的场景都看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呆,真是一点也不像我。”
思雀有些好奇,“老爹,你就那么容易就相信他的话了?”
季犹:“为什么不信,萧东元这个人,是不可能拿把他抚养成人的姐姐来说谎的。”
思雀还想问他为什么不认下曲冷,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
的确像他说的那样,他从来就没有在曲冷的人生中扮演过父亲这个角色,既然他也不需要,那么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大家依旧各过各的,这样似乎才是最好的了。
“若是曲冷从小便知道您的存在,没有父亲陪伴他长大,您会弥补他吗?”
季犹摇摇头,看着思雀笑道,“不会,小雀儿,你要知道,许多事情,是没办法弥补的,没有,就是没有。”
思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你为什么不对二姐说全部的实话呢?”
季犹笑了,“实话?什么是实话?我杀了她全门却独独留了她把她养大这就是事实。至于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这已经不重要了。”
“可这样二姐会恨你的。”
季犹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小雀儿啊,恨你爹我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再多一个,又何妨?”
思雀叹了口气,嘟囔道,“可她是二姐啊,是你亲手养大的孩子,就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时候她觉得她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人。
至于思雀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还知道的这么清楚,季犹都归咎于兮鸠。
于是一直乖巧坐在一边只喝茶什么话也没说的兮鸠被他脾气古怪的未来老岳父瞪了一眼。
兮鸠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
他干什么了又?
第五十章
这雨连绵不绝的下了好几天, 放晴的这日, 萧东元和少林寺的弟子终于赶到微晴宫了,众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要让一群江湖人安安分分的待在微晴宫中, 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多些时日,他们恐怕就要躁动起来了。
萧东元和少林寺的弟子不是同时到的, 萧东元一早就赶到了, 与舒望岁打了个招呼后就去查看了一番玄里大师几人的尸体----幸好最近气温不高,再加上微晴宫保存的好,尸身没有被破坏腐蚀,又询问了好几个人。
直到下午, 少林寺的人才到, 这回领头的人是玄里大师的师兄, 江湖闻名的“怒和尚”玄青大师,他一进门便怒气冲冲的挥着手中两lún_dà锤, 声音洪亮,激起后山中树林里一阵鸟儿惊起。
“平芜派的人在哪里!给我出来!”
似乎就算是证据再站不住脚, 没有任何人能拿出切实的证据,凭着几个人的几句颜傅水从头到尾都没承认的虚言,还有那悬而未定的验尸结果, 其他人就已经认定了平芜派就是这次事件的作俑者, 就是杀了玄里大师的凶手。
萧东元忙活了大半天,听说这边的动静,又连忙出来安抚玄青大师。
但玄青既然被称为“怒和尚”, 就不是那么容易被安抚好的人,依旧叫嚣着要让平芜派的人出来,杀人偿命。
萧东元无奈,只好拜托舒望岁请他到正厅坐下,然后传了平芜派的人过来。
思雀却从这件事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问兮鸠,“为什么是玄青来此?按道理说这些与其他武林门派有所争端的事情,不该由他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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