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城门口便下了马,牵着马往城内走。
思雀下了马就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大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会骑马是一回事,真的把它当成交通工具每天骑上个几个小时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来骑马这项活儿还是她爹前年教她的,是在悠疏山附近的一个马场学的,毕竟悠疏山上可没有能跑马的地方。
季栀瑶牵着马儿,注意到思雀的疲态,走到思雀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是不是累着了?我们先去找个客栈把马儿和行李安置好,吃点东西。”
思雀摇摇头,“我没事。”
季栀瑶:“不用逞强,这是你第一次骑马跑这么远,不适应是正常的,我们不着急,在焕石城休息两天再走。”
几年前还抱有目的的与思雀接触的季栀瑶,这几年愈发像一个姐姐了,这次外出,可以说是思雀第一次没有随同父母一起出远门,是以一路上季栀瑶都对她多有关心。
阿皎几乎都成了个摆设,毫无用武之地了。
“二姐,我又不是瓷娃娃,哪儿那么金贵,就是有些不习惯,你不必迁就我。明天我们去拜访城主,拿了通行印章后就走。”
思雀看了看四周,这座城比起她们之前所在的城镇还要落魄,主街上开的店铺门可罗雀,街上行人来往匆匆,冷清到了极点。
她拧着眉,朝着季栀瑶走近了两步,稍抬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二姐,你觉不觉得这焕石城有些奇怪?”
经她这么一说,季栀瑶也有所感觉,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这街上大多都是男子和老妪或是中年女人,小孩子难以见到一个,年轻姑娘就更是见不到了。”
她们三人往街上一站,简直就是异类,走过的人都拿十分奇特的目光打量她们,看了两眼后似乎灼了眼一般的立马低头匆匆走开。
襄曙国内对女子的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女子和离后再嫁都是常事,更别说出来走走了。
----思雀她们戴帷帽和面巾是为了遮挡风沙,不是害怕抛头露面。
而焕石城内主街上却一个年轻姑娘也没有,着实是让人奇怪的。
三人进了城内最大的客栈,拿下了戴在头上的帷帽,只留下遮着脸的面巾。
老板正坐在前边打盹儿,甫一看见她们三个,一下子便惊醒了,屁股底下的椅子都翻了,空旷无人的客栈内一阵乒乓响。
见到老板这过于夸张的动作,思雀和季栀瑶对视一眼,更加肯定了焕石城内有古怪。
被老板拍了下脑袋醒过来的小二还有些晕乎,眯着眼问道,“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待他睁开眼看见面前的三人时,似乎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忽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这……这、这,三位姑娘你们----”
话还没说完又被老板拍了一下,老板不理会那小二,转而朝向她们,“三位姑娘来焕石城是做什么的?”
季栀瑶睨了一眼那捂着肩膀叫痛的小二,“是来向城主要一个通行印章的。”
闻言,老板的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这……焕石城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亦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少有人来焕石城要通行印章。”
说完他又长叹了一声,脸色变得苦闷了起来,“三位,趁着天还没黑,你们听我一句,那通行印章就别要了,早些离开吧,跑得越远越好。”
“城内发生了什么事吗?”思雀拧眉,“我瞧着这城内似乎没有年轻姑娘,又是为何?”
“我们姐妹二人是一定要拿到这通行印章的,还望老板知道些什么尽数告知,我们也好早做打算。”季栀瑶朝着桌上丢了几块碎银,敲了两下桌子,定定的瞧着老板,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却不想老板将桌子上的碎银又推向了季栀瑶,他直摇头,仿佛她给的是什么可怕的物件,“不不不,姑娘你要是住店,给住店的费用就好,其他的,我也不方便说。”
“这城内不安全,就连城主也无法自保了,如果你们运气好的话,明天赶早去要到印章便离开,不要逗留。”说完他又拍了两下桌面,摇头道,“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还望三位姑娘慎重。”
这下季栀瑶和思雀只好放弃问话,道了谢跟小二要了三间房便上去了。
这里的楼梯似乎年久失修,每踏一步脚底下的木板就跟着嘎吱响,扫眼望去,一楼的桌子上也满是灰尘,像是许久未曾有人光顾过,更别说楼梯的扶手了。
好在客栈内的房间还是干净的,没有外边那么灰尘仆仆。
季栀瑶她们三人先是进了第一间房间,找了凳子坐下,倒上两杯茶。
季栀瑶喝完茶,道:“奇也怪哉,这看上去也不是个黑店。”
毕竟没有黑店的老板会劝住店的人离开的。
“而且刚刚一路过来,好像其他的房间都没有人。不过焕石城地处偏僻,稍有外人来,这客栈如此冷清也是正常。”思雀抱着茶杯小口小口的饮着,“这城内究竟有什么是让客栈老板避之不及,连谈都不愿意谈起的?”
“而这一切,又跟年轻的姑娘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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