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宁宝儿瞪眼,就特别无奈。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示警三连,就这样被老爸、爷爷和奶奶给歪楼成了接连三次的憋屈。偏作为被憋屈的那个,她这心里还有点儿小感动。
唔,好吧!
事实上并不止一点儿。
比起她这憋屈中带着点儿小感动,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孟景年就只有满满的憋屈、愤怒与排斥了。本来,小朋友又一次测验中喜获双百,成功卫冕班上第一的位置,正笑呵呵地给爷爷报喜。
偏赶上低了他一届的异母弟弟期期艾艾掏出了俩大红灯笼,日常成了被学神光芒普照下的小可怜。被爷爷照例一番好好努力,向哥哥学习的教导。
结果就听着那皮小子‘嗷’地一声炸了庙:“不要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向他学,才不要像他一样被定个乡下小土妞!”
“沾染了一身土味儿被人笑话还不说,说不定还得生个跟土妞儿一模一样的小丫头片子!就跟我们班上易慧似的,穿花棉袄、大棉裤,走几步提提裤腰,走几步提提裤腰。吃饭吧唧嘴,随口吐黏痰。人家擦鼻涕用手,她从来都用袄袖子!”
“想想都够恶心的了,我才不要定那么个玩意儿!也就是孟景年那个爹不疼,妈不在的,才一辈子大事儿都被这么随便打发了……”
才九岁的小孩子,说起诋毁讽刺哥哥的话来却一套套的。这还能不是听了大人说,自己一点点儿学的?
他可怜的景年啊!
要是他这把老骨头哪天撒手去了,可还有谁能真心为这还打算哟?
孟老爷子心里又悲又苦,亲自执家法把次孙孟克勤给打了屁股开花,十天半月都再不敢着凳子那种。随即又派人把他送到了他爸妈那里并留话,说他老人家年老力衰,教养景年一个都已经够吃力,禁不起更多的折腾。
这克勤小子,还是留给自己爸妈好好照顾吧!只有一点,既然姓了孟家的姓,做了孟家的人,那就得守着孟家的规矩。小小年纪尖酸刻薄,不学无术,不敬长兄。类似的事情再有一丝半点儿,别怪他老人家再行家法。
而且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孩子小不是无限次犯错的理由。再叫他老人家发现类似原则性错误,就叫他别再当孟家子孙给祖宗抹黑了!
……
黄月英就瞅着先房那死鬼的儿子成天在老爷子面前谄媚,想着他私下里不知道哄了老头子多少家业、结交了多少人脉。都是一样的孙子,凭啥好处都叫那短命鬼的儿子得了?
各种愤懑不甘的,这才挖空了心思想办法,可算把大胖儿子也送了过去。
结果……
这才刚刚一个月没到,儿子就被揍到奄奄一息送回来?那小样儿惨的,看得黄月英这个当妈的心里一抽抽地疼。没胆子跟老公公叫板的她,因此恨死了孟景年那个小不死的。亏克勤还叫他声哥,怎么就不知道拉着点儿老爷子?
心冷如斯,该着他娶个乡下小土妞儿!
成功被便宜弟弟恶心到的孟景年委屈哒哒:“爷爷,那个婚事真的不能取消么?现在是改革开放,飞速发展的新中国啦,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那个老皇历都已经不合适了不是么?”
“再说救了我的是宁叔叔啊,我就是许,也是许给他呀!不然这样爷爷,我去给宁叔叔当干儿子,给他家宝儿当哥。保护伞、领路人、撑腰壮胆大靠山,但凡他们家需要什么我长大以后就尽力做什么,只把这个婚事给作罢了好不好?”
第25章
“你这小家伙哟!”孟老爷子无奈脸,特别好笑地捏了捏孙子还带着点婴儿肥的俊脸:“都说了叫你不要把克勤那死孩子的话当真,你怎么……”
孟景年嘟嘴:“没有啊!我知道那家伙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又怎么可能上那么低级的当?我,我就是……”
小家伙涨红着脸,吭哧了半天也没就是出个所以然来。
只固执地说不喜欢,不要娶,请爷爷多疼疼孙子。别一辈子不叫孙儿受委屈,结果一个委屈就够他吃一辈子。
这话说的!
叫原本打算轻抚在大孙子头顶,好好给他掰饽饽说馅儿的孟老爷子瞬间曲指,狠狠给了他个脑瓜崩儿。
“个混小子!居然这么冤枉你爷爷我?真是欠揍哈!枉我这把老骨头忙前忙后的,为你这个臭小子操碎了心。结果呢?哼哼!”
刚刚行凶弹完人的老爷子气哼哼转身,满满爷爷我现在很生气,不好好哄哄坚决不好的老小孩儿形象。
看得孟景年嘴角一抽,就很怀疑:眼前这个,真是曾经爬雪山、过草地,为共和国成立立下累累功勋的老英雄?!
不过自己的爷爷,亲的。
就算是再任性,那也得哄着来不是?
想他从小没了妈,爹也是有跟没有没啥区别。哦不,区别还是有的。毕竟如果孟凯旋同志早早壮烈了,他还能混个烈士子女被国家各种优恤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发妻的坟头土都没干,他孟凯旋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新欢。继室生的儿子才堪堪比自己这个原配子小了十七个月。以至于那个很有点青云志的后妈看他如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想拔了他给她自己的亲儿子孟克勤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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