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树把泡面扔进锅里,冷笑道:“我就是打来问你这个的。”
“吃饱了,饿不死。”
“哦,我明天回去,挂了。”
话音刚落,电话忙音随之响起。
柳千树恶狠狠地瞪了话筒一眼,气得想骂人。
泡面的香味飘上来,缓解了她几分暴躁。
她扔了两块豆腐下去,饥肠辘辘地等了一阵,没两分钟便将电磁炉关了。
端着一大碗面坐到桌子前,柳千树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从兜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她之前丢的那个耳钻,柳千树怎么也没想到,是落在顾屿杭的车上了。
但他这人还东西可真是特别。
物归原主也就罢了,还精细地包装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送礼物呢。
柳千树忍不住笑起来,啜了一口带蛋清的汤汁,心满意足地放下汤匙,看着那个盒子不由得有些出神。
* *
下午两点钟,仿佛春回大地,阳光普照的大街小巷生机勃勃。
阿勋和以立穿着短袖过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不怕冷”的架势。
一阵微风吹来,像极了春日盎然东风和煦。
阿勋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扶着门框吟了诗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柳千树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身后靠近,猛地一声雷霆大吼:“你发.春啊!”吓得他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
“别这么凶千树,”阿勋屁滚尿流地往屋里跑,边跑边回头,不怕死地喊,“小心嫁不出去啊!”
柳千树狠厉地瞪他一眼,恨不得有双飞毛腿,直接蹬一脚掌到这小王八脸上。
这时候,缨和从后门走进来,轻手轻脚地将车钥匙放到抽屉之后,却被阿勋一把揽住。
阿勋拍拍他的肩头,神气十足地拿起那串钥匙,说:“缨和,你要这样!”
说着,退后一米,手臂在空中抡了两圈,顺势将钥匙扔了出去。
“要这样!”这小子高兴得大喊,“这样才够!”
话音一落,钥匙直接砸中抽屉上方的花瓶,柳千树扶着吧台,和眉善目地盯着他。
阿勋一声惨叫,吓出了冷汗。
“我不是故意的千树!”
“这花瓶可是罗锦的。”
“别!求你了,你千万别告诉锦姐!”阿勋手足无措,左右窜来窜去,最后才稳了稳脚跟,冲到后门拿来扫帚和簸箕,“我扫!我清理!呜呜呜千树你饶了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呀!”
柳千树被他哭天抢地的声音闹得心神不宁,捂着耳朵背过身去。
缨和拍了拍阿勋的肩膀,待他傻愣愣蠢兮兮地回过身后,塞给他一块饼干,接过扫帚和簸箕:“闭嘴!”
☆、r 22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柳千树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把顾屿杭当成坏人的那档子事儿。
她盯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故意将袖子撸到小臂上,双手叉腰:“店门口不许停车。”
“我拿个东西就走。”顾屿杭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从她面前飞过。
柳千树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闪进厨房后,揪了下身旁的luke问:“他干嘛去?”
“他偶尔会落东西在这儿,”luke清了清嗓,继而别有深意道,“以后估计会落得更经常。”
柳千树不解地仰起头:“什么意思?”
luke耸耸肩,冲着从厨房搬出三脚架的顾屿杭高声喊道:“下午拍摄啊?”
顾屿杭点了点头,一手提着架子,一手挪开挡道的桌椅。
“这期还是摄影专刊吗?”缨和问。
“不是,但需要素材,正好今天天气好。”
“也是。”
柳千树皱着眉头,目光不太友善地落到他的身上。
看着他迎面走来,她往旁挪了一步,给他让开条道。
顾屿杭放慢了步伐,走近的时候本想开口说点什么,招呼也好,寒暄也罢。总之----
有的没的。
可一瞧见她那暴躁的神情,他忽地有些胆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想。
况且这么多人在场。
他加快步伐走了出去,想着她兴许还因为把车堵在门口这事儿不乐意,于是只记着快点把车开走,连“再见”都忘了说。
“,”柳千树看着远去的出租车问,“我记得出租车载客时车顶灯是灭的对吧?”
“对啊。”
“你看他车里刚刚载客了吗?”。
luke白了她一眼,不知当不当嘲笑:“他就开着玩的,你以为他真载客啊?”
“那车是他朋友的。”缨和说,“他经常开着到处晃,别人都以为他开出租的。”
“我也以为他开出租的!”柳千树说着,火气莫名地腾上来。
luke跟缨和不明就里地对视一眼,看着她甩手回到店里,两人站在原地懵圈。
* *
这天下午阳光很好,是以,“星天外”开始大扫除。
里里外外都用水清洗一遍,酒架擦得锃亮,玻璃窗上旋转着太阳光,从正午日头正艳一直忙到黄昏时冷风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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