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男朋友怎么办?”
“他和学长喝酒去了。”
听到这话,柳千树的脑子有些卡壳,她的手还在后裤兜的银.行卡上摁着,眼神却逐渐变得很是恍惚。
罗锦盯着她,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陪你就陪你呗。”
柳千树说罢,坐到吧台的椅子上,倒了杯酒,罗锦撞撞她的胳膊,露出掏心掏肺的真挚眼神,说:“阿树,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嗯。”
“你和学长怎么了?”
柳千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想不出答案,下意识地别开脸。
罗锦又追紧着观察她的眼神,问道:“到底怎么了?”
柳千树凝视酒架片刻,装傻着:“啊?”
“你少来了,你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你没发现吗?”
“没发现。”
“骗人。”
柳千树没回答,罗锦接着说:“本来周六那天我是想拜托他去接你的,他正好在酒吧,结果他说他没空,欧阳说他骗人,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
“人家万一真没空呢。”柳千树喝了口酒。
“那也不是每天都没空,之前拜托他的时候,他都不会说没空。”
“人家万一之前真有空呢。”柳千树有些不耐烦。
罗锦摇头:“他之前才叫没空,都是工作的时候我随口跟他说‘诶,学长你去接一下千树吧’,他二话不说就去了,现在看着明明有空,结果一跟他说‘你去接千树吧’,他就说没空,难道不奇怪吗?”
“接烦了吧,”柳千树吸了吸鼻子,不在意地说,“我跟他又不熟,他接我是给你面子,你是他学妹,他不好拒绝你。”
“你真这么想他啊?”罗锦问。
柳千树猛地转身,大声反驳道:“我不想他!”
“啊?”罗锦困惑地眯了眯眼睛。
柳千树尴尬地皱了下眉,这才知道慌乱之中是自己会错意了。她急忙坐正身子,盯死酒瓶,目不转睛。
“喂!”罗锦撞她。
“别碰我。”
“树树!”
“走开。”
“阿树!”
“滚。滚远点。”
罗锦“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吧,我知道了。”
“知道你个鬼。”柳千树白她一眼。
“是是是,知道我个鬼。你呀,好自为之吧。把你这张嘴改一改,别老这么倔强。”罗锦说完,拍拍她的肩膀离开了。
柳千树又在吧台消磨一会儿,随后走进厨房,没好气地在罗锦脸上捏了一下:“我出去散散步,我好久没有放白天假了。”
“去吧。”
* *
明月湾的湖水恬静地流动在河床之上,四面衰草枯杨,冬日的严寒将公园这块小小的地方变得凄凉而不近人情。
柳千树走到一块长凳上坐下,呼吸着寒冷却新鲜的空气,逐渐打开心中的牢笼,放出那只扑腾而愁闷的鸟儿。
鸟儿飞出去没多远,又不舍地钻回她心里,柳千树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看向胸口,仿佛可以看见蕴藏在心底的忧愁。
“我不想他!”
当着罗锦的面说出这句豪情万丈的宣誓,结果发现竟是自己脑子短路想岔了,即便是现在独自回想起来,柳千树都尴尬到想一了百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冰冷的湖水,幽深地叹了口气:“丢死人了。”
可是挺直腰板朝远处眺望,望到月亮般形状的湖湾里平静的水流时,她又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只是单纯的听错罢了,绝对没有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样是因为脑子里不断重复而导致思想意识混乱。
绝对没有!
况且,四天没有见到他了,说不定还会持续更久。
她大可不必考虑那么多。
可是说实话,从刚刚到现在,她想的便都是关于他的。
柳千树不想承认,却拗不过总是偏离轨道的思想。
她疲惫地靠在长凳上,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打破沉寂的“扑通”声。
起初她没有在意,直到远处有小孩子大声喊叫:“有人跳河啦!妈妈有人跳河啦!”她才背起包跑了过去。
小孩子的声音将周围的游客都吸引过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问:“谁去喊工作人员?或者谁会游泳呐?”
说话间,一个大叔脱了衣服跳下去。
水面早已看不见任何动静,柳千树跟在众人身边,提心吊胆地观望着。
过了一会儿,大叔从水底下捞上来一个昏迷的女孩,送到岸上后,大家蜂拥挤过去,
“谁会做人工呼吸,给她做个人工呼吸,我打120。”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
柳千树在人群后面说:“我会。”
“那你来吧。”
人们给她让了一条道,她快步走上前,然而,看到草坪上昏迷的人时,她霎时间呆住了。
女孩身上穿着那天去“少女屋”买的牛仔外套和复古长裙,脸上不施粉黛,又如初次见面那般娴静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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