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褚玉瑭并非男子,香火子嗣问题在她看来都不会成为影响她与施婉琬厮守一生的障碍。再说,施婉琬才昏迷了多久,周围就不断有人前来劝说自己,令她不禁唏嘘,这所谓人间真情,究竟有几分能撑到最后。可是她却偏要跟命运做一次争斗,她相信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又让她遇到了施婉琬,就不会轻易地让她们之间缘断。
“郡主,一辈子其实很短的,我时常想,如果时间可以走的慢一些,那我和婉琬相伴的日子就能够多一些。莫说她现在只是比我贪睡些,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觉得与她相守是一种负累。你知道婉琬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的新生。如果没有她,我几乎无法确定,自己真地又活过来了。”
褚玉瑭低诉着,却叫常乐郡主听得一头雾水。没有人知道褚玉瑭重生前后的因由,还以为她口中说的新生是指感情上的拯救。毕竟十年恋人变成毒妇,换做是谁都难以承受。若不是有施婉琬的出现,恐怕褚玉瑭会一直陷在柳瑜安制造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关于那个柳瑜安,她倒是借机与她接触过几回,城府的确比普通人深沉许多。难怪施婉琬也会不小心中了圈套,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柳瑜安这么没有底线的。
“好,褚玉瑭,你要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有朝一日,如果你背弃了你今日的誓言,那么。”
还不等常乐郡主说完,褚玉瑭便摆手道:“不用你来收拾我,婉琬一定会抛弃我的。所以我是怕婉琬,怕失去她,一定会坚守自己初心的。”
常乐郡主提着的一口气艰难地放了下来,好不容易想要震慑一下褚玉瑭,没想到竟还被这般秀了一段恩爱。不过也好,看到施婉琬变成这样,褚玉瑭仍能痴心如旧,也算是良婿了。反正京城现在也是回不去的,江南或许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既然你这么坚定,我也不妨告诉你,婉琬现在是有家难归。所以不管未来怎么样,你都一定要保护好她。”
褚玉瑭猛地回头,脸上终于有了震惊,问:“是齐王?”
常乐郡主轻声嗯了一句。
过了片刻,她又叹气,道:“齐王通过康家筹措了大量的银两,收买了很多人,包括一些藩王。你也知道,太子在这方面,弱一些。”
褚玉瑭皱眉,说:“可是,你不是站在太子一方的吗?”
“光我一个有什么用!我也需要钱啊!”
“钱?我有啊!你需要多少?”说到银两,褚家商号现在的生意比较平稳,经褚玉瑭之手的数目只会比过去她用作零用的更多,不会少。所以当听到郡主手头紧张,便毫不犹豫地准备出借。
“不多,先拿五十万两吧。”常乐郡主也不卖关子,伸出五指山,在褚玉瑭面前晃了晃。
褚玉瑭楞了一下,才说:“先,拿,五十万两?”
这数目的确有些大了,毕竟一下子要掏出那么多现银,对任何一家商号都是极大挑战。更何况现在的褚家商号,远不及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
“这是军费啊!你以为是你买一家店铺这么简单的事情吗?五十万两都算少的了,你不知道齐王在京城,几乎将康家掏空了一半!”
褚玉瑭傻傻地赔笑,这种事情她的确不太懂。可是很快她又失落起来,如果婉琬醒着就好了,自己不懂,她也一定懂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施婉琬,褚玉瑭鼓起勇气,说:“我会想办法筹措银两的,你再给我些时间。”
这爽快的回答有些超出郡主的预料,毕竟没有哪个商人愿意无故被牵扯进这样的争斗中来,而且还是处于下风的一方。
“你想清楚了吗?这件事可大可小,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常乐郡主压低了声音,这并非是在恐吓褚玉瑭。
褚玉瑭走回到施婉琬的身边,轻轻拿起她的手,握在手里。
她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施婉琬,之后又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帕子,温柔地替施婉琬擦去眼角滑落的痕迹。
“其实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我跟婉琬共同的决定。既然岳父和大哥,还有郡主你,都选择了太子,那我跟婉琬又怎么会临阵退缩。虽然朝堂之事我不懂,可是我亲眼见过康友之的卑鄙无耻。所谓打狗要看主人,既然养的狗都这么卑劣,那么主人也不见得会是贤明之人。”
常乐郡主拧着眉,认真地听褚玉瑭说着。
“这天下,如果不能让一位明君治理,我们这些做买卖的商人,以后又怎么会有安稳的好日子?做买卖讲究的是一份契约j-i,ng神,而契约的执行需要一个太平的天下。要不然,就只会让柳瑜安之流大行其道,。到那时,我褚家商号虽然不至于掉脑袋,但也绝对不会有几天好日子!”
“没想到你还有这番见地,过去我是低估你了。”常乐郡主将褚玉瑭的话反复咀嚼,幽幽叹息。
褚玉瑭却将功劳归在了施婉琬的身上。虽然此刻她的娘子不能开口说一个字,但是褚玉瑭的脑中早已浮现出施婉琬那淡然的笑容。
“其实你们不要觉得婉琬昏迷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知道,她肯定可以听到我们说话,也能用心体会到我们的关心与牵挂。你看,她有时候眼角会流泪,我时常半夜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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