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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寒在抢救两个多小时后脱离生命危险,但一直没醒过来。
他在病床上昏迷了两天,在第三天的清晨转醒。在这两天里,封爸和封夫人谢绝了所有来医院探望的人,安排了保镖守病房,只让李兴奇进出,给封景寒绝对安静的养伤环境。
封景寒醒过来的时候,李兴奇和封夫人都在。
看到他睁眼,封夫人微微兴奋,让李兴奇叫医生。把医生叫来做了小检查,得知情况稳定,她也就松口气放心了。
虽然伤得很重身上有几处骨折,但养养都能复原,心疼还是心疼,但也不再过度担心。
等医生做完小检查走后,封景寒的意识也算清醒了彻底。
记得发生了什么,也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医院。因为伤得重,身上使不上力气,他靠摇起的斜背躺在病床上,眼神无力地看着封夫人和李兴奇。
气息很弱,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甜甜呢?”
都预感到了他醒来就会问甘甜,李兴奇的应对之策是先绷着脸不说话。
封夫人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现在对自己受过重伤的亲儿子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和声细语道:“你别光想着别人了,都伤成这样了,多心疼心疼你自己吧。等伤养好,有那个能力了,再去关心别人。”
虽然已经脱离危险醒了过来,封景寒现在的身体也还是处于最虚弱的时候。
起不了身,只能动嘴,知道封夫人讨厌甘甜,虽然她现在语气不错,但也不奢望她对甘甜的看法和态度有什么大的改变,忽略封夫人的话,他看着李兴奇继续问:“甜甜怎么样?”
李兴奇表情绷得紧,活动一下嘴角放松了一下,对他说:“跟您差不多,等您养得再好一点,可以自己下床随便走动了,再过去看她吧。”
封景寒还是盯着李兴奇的脸,“为什么不让她跟我住一个病房?”
李兴奇把目光投向封夫人,没再解释。
封景寒倒是明白了一样,也没再问。
而在病房里躺着养病对于他这个常年忙碌的人来说,等同于一种煎熬。
为了让他安心养病,封爸最近全权接手了公司的事情,他平时也不是完全不参与公司事务,又有李兴奇从旁协助,所以倒也没什么问题。
公司的事不用封景寒管,李兴奇偶尔抽空来医院看他,封夫人也不让李兴奇跟他多说。
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被打事件,给出的解释也不多,一直说警方和检察院在处理,确切的结果还没出来。余下说的最多的就是让他安心养伤,别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什么都不操心的时间是极其难熬的,公司的事他可以不管,但甘甜伤势如何这件事一直戳在他心里。他要拿手机找甘甜,封夫人也不让,直接对他说:“手机我没收了,你现在身体虚弱,看多了屏幕对眼睛不好,忍忍吧。那个丫头如果在乎你,自己会过来看你。”
母子两个冷战了一年多,心里的疙瘩没解,那么点隔阂总还是在的,只要说到和甘甜有关的事,总是说不到一起去,气氛也差。
封夫人现在不跟他动气争吵,已经属于难得情况。
封景寒在心里想,封夫人大概是看他伤得太重,心疼他这个儿子,不想让他再情绪不稳定伤心伤肺,所以做出了一点点让步。
而这个让步很小,只是不发脾气了而已,还是不想让他和甘甜有什么互动。
早就知道自己亲妈是什么脾气,封景寒自然不觉得她这样的极端行为有什么奇怪。
他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由活动,也就只能先把这口气忍下来。和封夫人吵是吵不出结果的,他和她冷战了这么久,也没能逼得她妥协半分。
封景寒见不到甘甜,也联系不到她,便每天都闷着不说话,像个躺在床上的喘气木偶。
这样又养了几天,封夫人的行为态度再升级,说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完全稳定,要把他转到家里的私人医院去做接下来的康复调养。
因为要转院,所以李兴奇也来了。
别的封景寒也不问,他寒着眸子,这次不再逼视李兴奇,而是直接盯着封夫人,声音清冷地还是问刚醒来时问的那一句:“甜甜呢?”
对于他不知道多少遍问这个问题,封夫人抿口气,表情像是无奈也像是恨铁不成钢,不好分辨。但目光碰上他的目光后定了定,意外地没有什么恼怒强势的色彩。然后她也什么都没说,起身出病房走了。
病房里留下封景寒和李兴奇,李兴奇好像很明白封夫人是什么意思。
他在封景寒的情绪还没发酵起来之前,拿出了一直收着的一沓资料,送到了他面前。
他也不说话,站在病床边动也不动,气氛在一瞬间降到冰点。
而封景寒看到李兴奇给自己递过来的是甘甜的伤情诊断书时,心底先不受自己控制地凉了好几度,凉气一直蹿到眉梢指尖。
低头看着诊断书上的文字,看得不明不白,心脏还是不自觉地一点点皱缩了起来。
在心脏皱到极致的时候,翻到最后一页,眼神怔顿,看到页眉上一排大字标题----居民医学死亡证明书。
手指随着心脏爆开而捏紧,目光焦点停留在“死亡”两个字上,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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