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觉得,如今一看,原本圆润可爱的它的确生出了几分可怖的模样!
宋鸿福和童山吓得往后一缩。
肖珝腿疼,没法缩,脸上抽抽了几下以示退缩。
彦行见众人一副逃也不是留也不敢的畏惧神情,不解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
“道……道长……白衣它……”童山吞吞吐吐,脸色都白了,“是……狗……还是……狼?”
彦行低头问道:“白衣,你是狼吗?”
白衣连眼皮都懒得抬起,答了句:“汪!”
彦行笑起来,对众人道:“它说它是狗。”
众人:“……”
“可是,狗牙怎么会那么锋利?”宋鸿福声音还是发抖,“太子殿下的受伤都已化脓,普通的狗可咬不出这样的效果……”
彦行走到肖珝跟前,低头看了看他的伤,皱起眉头:“是挺严重的,殿下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一下白衣的……”
说罢,抱着白衣又出了书房。
还伴着他嘻嘻哈哈出门的笑声:“我会好好教育你的,你可得听我的话啊,哈哈哈哈哈!”
肖珝望着彦行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彦行我和你好歹是好几年的交情,你居然对我那么无情残酷,也不问问我到底怎么样了!”
彦行远远地轻飘飘传来一句:“你死不了的,要是死了的话,每年清明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保证你在下面衣食无忧,同样也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肖珝觉得自己很想把彦行和白衣一并扔出东宫。
但眼下扔人扔狗并不是最为重要之事。
今日朝堂一闹之后,他知道还有一事,更为紧急。
待宋鸿福替他裹好伤之后,他才唤来张旦,在张旦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旦听罢,连忙摆手:“不可不可,殿下您还受着伤呢,待休息几日之后再去不迟。”
“今日不去,就真的迟了,谁知道他会搞什么鬼呢!”肖珝忍着伤痛起身,“你再叫上两人,我们现在就出发。”
前几日肖珝带着几人一道出宫,在茶楼中捡到了那写有歌谣的纸,肖珝便令人暗中去查究竟是谁卖的、又是谁买的。
经层层盘查之后,张旦锁定了一家纸铺,亲眼见了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人进出购买。
张旦随那人背后而去,见那人与另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衣人交头接耳,交出了所购的纸。
那锦衣人将纸送到了一处隐蔽的宅院。
张旦在宅院外偷偷蹲守了一整夜,第二日清晨,宅院外便有了几个小童等候,而那锦衣人将一沓纸交给小童,也给了一些铜钱银两,小童们便就兴高采烈地离开。
张旦佯装路人经过,小童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张纸。
纸上书:“腊月二十一,城东流奉河。”
第36章 河神
流奉河两岸早已经围满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肖珝命另外几个侍卫在人群外候着,他艰难地与张旦挤入了人群之中,见到河岸边有一个道人正在设坛做法,烟尘缭绕,铃铛响动,道人口中念念有词,也听不懂究竟在念些什么。
围观的众人皆不知此处究竟要发生何事,不断揣测,但既然有道人,那人们自然地便与此前流传的歌谣联系在了一起。
肖珝不知道这个道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可谓是架势十足。
而胆敢在京城郊外干点这种声势浩大的事情,背后没有人在暗暗谋划着,说出来都没人信。
挤在肖珝身旁的一人道:“听闻这光济道长可是如今普天之下道行最为高深之人,他此番前来京城,大约也是为了东宫狐妖一事吧。”
肖珝竖起了耳朵。
光济,可不就是彦行那位叛逃出师兄的师兄嘛。
肖珝不屑地瘪瘪嘴。
还普天之下道行最为高深的人呢,脸面真够大的,究竟是把彦行放在什么地方去了。
话说彦行虽年轻,但当今天下,若他称第二的话……
大概也会有那么一二三四个人敢称第一,吧。
肖珝突然有些丧气。
若是彦行与这光济真打起来,恐怕只有默默挨打的份儿了。
早年他与彦行于大山名川之间相识,引为挚友,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两人都年少轻狂,贪玩至极,一见如故,正好一拍即合。
要是那些年彦行少去几次青楼,少听几次花魁的话,以他的天资,大概能混出点名堂,只可惜他的天资都用去了别处,若不是他师父强逼着他回去修行,大概现在更是废人一只。
如此算来,彦行现在能成为这个样子,好像似乎也还行啊。
肖珝身边另一人继续谈着光济,语气中十分崇拜:“斩妖除魔,本就是他职责所在嘛,天下间有如此一人,咱京城也不怕妖孽为害了!”
有人接茬:“没错没错,光济道长的确是为民除害,今日设堂做法,我听闻便是为除东宫狐妖,以免那东宫太子犯下纣王之过,到时候若他登基,恐怕真会贻害苍生呢。”
肖珝终于忍不住插嘴:“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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