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挥挥手,“我走啦。”
蒋迟淮看着她的背影:“找个对你好的男人吧。”
冬米露泪流满面,但还是背对着他举手做了个ok的手势。
自那晚见过她后,蒋迟淮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听过跟冬米露有关的只言片语,仿佛她从未在他生活里出现过。
因为蒋迟淮不待见她,他圈子里的人也就没有几个瞧得起她,更没人再提及。
再次见到她,是在一年后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上。
那天,蒋迟淮去的比较早,寿星陆聿城揶揄他:“我脸可真大,比民航的飞机都大,您老人家竟然提前十五分钟到了。”
众人一番嬉笑。
蒋迟淮瞅了他眼,“我手表快了十六分钟。”
陆聿城:“...”叼着烟,虚空点点他:“真不是个东西。”
严悦笑说:“陆哥,人都齐了,许愿切蛋糕呗。”
陆聿城下意识瞥了眼坐在蒋迟淮边上的方苏,这女人还一直粘着蒋迟淮呢。
他看向严悦:“人还没到齐,再等等。”
严悦扫了包间里一圈,“还有谁?”不是都到齐了?
然后笑说:“陆哥,你终于舍得带梦中情人给我们看了呀?我们可是盼了很多年呢。”
众人附和。
陆聿城向来换女人比换衣服勤快,但从来不会带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进这个朋友圈。
他们猜测他心里有个特别的女人
陆聿城也笑,难得今天心情好,他说:“我梦中情人结婚了呢,我现在做梦都盼着她离婚。”
在座的人看他神色,不像开玩笑。
没想到他会把这种禁忌拿出来自我调侃,不禁在心底一番唏嘘。
周璟川岔开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问陆聿城:“还有谁没来?你还有哪个朋友是我们不知道的?”
陆聿城:“冬米露。”
原本还吵闹的包间,瞬间针落可听。
蒋迟淮拿着烟的手微滞,又继续放在嘴边抽了口。
严悦不满,“陆哥,你怎么尽请些扫兴的人来呢!”
陆聿城把烟头摁在烟灰缸,懒懒的靠在沙发椅背上,“我跟米露还挺谈得来。”说着他看向严悦:“是不是觉得我也挺扫兴?”
严悦:“...”她撇撇嘴。
蒋迟淮知道陆聿城跟冬米露的私交一直不错,当时冬米露去瑞士在苏黎世街头的微信截图就是陆聿城发给他的,他当时还记得陆聿城这样问他,为你如此痴迷的小姑娘,你咋就不动心呢?
直到现在他竟然都清楚记得冬米露那条微信动态的全部内容:
【我在瑞士,你在哪儿呢?
熙攘的街头,人来人往,但他们都不是你。
所有人都说,算了吧,找个对你好的。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将就。
下一站,有你的城市。
我一直都在路上,在追你的那条路上。
看不见前路,也找不到退路。
就这么一直走着,从不知疲倦。】
陆聿城倚在沙发里,下巴朝着蒋迟淮轻轻扬了下,声音很小:“诶,蒋百川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蒋迟淮眼睛微眯,“估计下辈子吧。”
陆聿城夹着烟弹弹烟灰,“那我还得祈祷我下辈子还是这么帅这么有钱。”
说着自己笑了两声。
无奈又悲哀。
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冬米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来,她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白色体恤,牛仔裤还沾上了颜料。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可冬米露却在不算明亮的包间里一眼就看到了蒋迟淮,还是跟一年前那个晚上见到的他一样,黑色的衬衫,没有多余表情的脸,还有他身边那个小鸟依人的方苏。
直到她收回视线,蒋迟淮也没抬头看她。
“你好歹也打扮一下呀!”陆聿城不满道。
冬米露笑笑:“从画室赶来的,就怕迟到,哪敢再去换衣服耽搁时间。”
严悦冷哼一声,她跟身边的人说道:“哎,你们知道吗?听说长城要加厚了呢。”
有人以为是真的,“为什么要加厚?”
严悦笑说:“因为相关专家发现有些人的脸皮已经超过了城墙厚。”
很多人都附和着笑起来,他们知道严悦说的是冬米露。
冬米露看向蒋迟淮,蒋迟淮正在跟方苏说话,她讪讪的收回视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陆聿城:“从非洲给你带来的,一块石头,生日快乐。”
陆聿城接过小礼品盒:“就你对我好,还想着给我带个礼物。”
冬米露把包背好,“我还要见个客户,没法陪你吃蛋糕了,十二点之后才是你生日呢,到时候我过来请你喝酒。”
陆聿城皱皱眉:“感情你现在就要走?”
冬米露点头:“好不容易接了个大单子,我不总不能失信于人吧。”
陆聿城知道她心里不舒坦,摆摆手:“没良心的,赶紧滚吧。”
冬米露如获大赦,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前,她又不自觉看了眼蒋迟淮,这回跟蒋迟淮的视线撞在一起,她想对他笑笑,但是怎么都没笑出来。
她转身离开。
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冬米露眼前一片模糊。
所有人都是幸福的模样,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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