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宇似是没有看见,将底座放在一边,看着自家徒弟s-hi漉漉的眼睛,问道:“第三个问题,此次剿匪失败,有没有隐情?李崇德和你的奏折我都看了,现在,我想听你亲口说。”
易舒云缩了缩身子,心里夹杂着熨帖和惧怕:不管怎么样,被他私底下称作‘老古董’的先生,从来在公正严明之余,存着温暖的私心。可是……这一问,他失败得坦坦荡荡,无话可说……
“回先生……”易舒云撕扯着干涩的嗓子,借着嘴里的血腥之气,断续回道,“是舒云……掉以轻心……不敢狡辩推卸……推卸责任……”
“呵……”君宇气笑,“好一个不敢狡辩推卸责任!西川匪患半年有余,你用‘掉以轻心’四个字就想打发了我,打发了满朝文武?!”
“舒云知错,您……您责罚……”
“这是公事,是你分内的公事。”君宇手中的桦树枝抵在人臀腿相接的方寸之地,表明他要从此处落鞭,“你既然拒绝了李崇德的围剿方案,就该做到万无一失。责你五十,算是小惩大诫,你服是不服?”
易舒云被汗水泪水浸润的眼睛有些模糊,他有些艰难地抬起眼睑,再次看了看书房角落里的灯火,颤抖着声音道:“服……舒云认罚……先生,能否求您……赏……舒云一根绳子?”
(六)
易舒云被汗水泪水浸润的眼睛有些模糊,他有些艰难地抬起眼睑,再次看了看书房角落里的灯火,颤抖着声音道:“服……舒云认罚……先生,能否求您……赏……舒云一根绳子?”
君宇一眼扫过易舒云挨了五六十下的后臀,红肿自是不带赘言,臀峰处挨得重的地方甚至已经破皮流血。盐水泡桦条,本就是他吩咐易舒云去做的,目的是为了将桦条泡软之后的效果——一则更有韧性,抽打在皮r_ou_之上虽是痛楚难耐,但能尽可能得只伤表面;二则桦条不耐腐蚀,也更容易断;至于盐水带来的附加的疼痛……既然易城主选择自己作死,后果自然也要他自己承担。
——至于泡一捆备用,本就是在心理上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弟子更加惧怕罢了。
“这是责罚,不是刑讯。”君宇并不理会易舒云的求恳,语气淡淡道,“自己撑住,把规矩守好,为师准备了足够的桦条,重来翻倍的,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
易舒云没想到自家先生会连他这个请求都驳回,心中越发担心这一次是真的将君宇气狠了,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
青瓷底座被拿走了,胳膊也不能咬,便只能捋着一股散落下来的发丝咬进嘴里;两只手依然攀援着书桌边沿——这已然是他唯一能够借力的地方了;双腿绷直,双脚实实在在地踩在地上——他需要足够的支撑去熬完这场责罚。
“准备好了?”君宇看到他的举动,多问了一句。
易舒云缓过一口气,颤颤道:“准备……好了,请先生……责罚……”
“啪……”
干脆利落的一下拉开了这一场痛苦的教训责罚,后臀早已无法再下手,君宇的第一鞭落在臀腿相接处的嫩r_ou_上,成功地让易舒云狠狠一颤之后,不疾不徐地往他两条腿上排布着檩子伤痕。
因为常年病弱,易舒云的身体偏于消瘦;即便有这些年君三的药和朱明的医术好生调理着,擎天城的城主让人乍一看之下,依然是个文弱的年轻人。此刻辗转于桦树藤条之下,大腿后侧受到鞭打之处,早早泛起了血紫色的砂痕。
从臀腿相接处到膝弯,君宇极具耐心地落鞭。五十下的数目基本上能将整个大腿部分全部盖满。
趴在桌上的易舒云苦苦熬着,手不敢松,脚不敢弯,心里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剧痛之后还将迎来下一鞭更加令人疯狂的痛!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渐渐得不疼了?屋里的烛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暗淡?是夜深得蜡烛都已经燃尽?还是天终于要亮了?
为了他这个不肖的弟子,先生累日奔波来到西川,又教训了自己一夜,该当是十分疲劳的了……不知道自己挨的这一顿,能不能让先生消气……
易舒云脑海中翻腾着一些和“疼”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念头,渐渐失去了意识……
一梦黑甜。
易舒云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刮着呼呼的风,下着咸咸的雨,他捧着一个中年男子的人头,苦苦追随着一个伟岸的身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跑,那个身影离他越是遥远,直到最后,他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易舒云猛然惊醒。
天光大亮,窗外的红枫将浓烈的秋意洒进房间,一盆颜色翠绿形如艳霞的文竹拜访在窗前的博物架上,与红枫相映成趣。
侍女紫衣靠在床角,打盹。
易舒云趴着,下半身好像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他撑起半个身子,想揭开被子看一看,却在瞬间感知了自己臀腿的存在,而与这种感觉同时复苏的,还有……疼,钻心蚀骨的疼!
疼得连牙关都来不及咬住,一声闷哼溢出了嘴角。
也惊醒了浅眠的侍女。
(六)下1
“城主醒了?”紫衣连忙起身倒了一盏茶,小心翼翼地喂趴在床上的易舒云喝了。
如同久旱逢甘霖,易舒云觉得浑身上下的知觉都回来了,自然也感觉到了身后臀腿之上除了疼以外丝丝缕缕的感觉——这是……伤口上了药,正在恢复之中。
胸口被压得有些发闷,易舒云红肿的双眼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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