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也不敢确定地道:“当日收到的贺礼,除去欣儿常用的外,应该都让秦管家收进库房了。”
他们立即赶到后院库房翻查,但几乎所有的字画都翻查过了,仍是不见。宇文音儿提议将所有有可能装字画的箱子统统打开,再仔细查找一遍。
“玉儿,这里,这个箱子装的就是欣儿从娘家带来的东西及婚宴时收到的一些无用的贺礼。”
箱子上了锁,钥匙却无从查找。
“我有办法。”宇文音儿笑了笑,从她的小袋子里取出一片铁丝,也没瞧清她怎么弄,锁就开了。箱子里放着许多杂物,一幅不起眼的画卷被压在角落里。
宇文音儿首先拿起画卷慢慢展开,画的正是笼中金丝雀,右上角四行行楷。宇文音儿一边转过身子一边念道:“小桥流水遇佳人,可怜变作笼中鸟,待到春花烂漫时,解困飞回吾怀中。”她将画递给玉溪,“没有落款。以这样一幅画作为贺礼送给新娘子,此人居心叵测,还是个好色之徒!”
玉溪仔细抚摸画卷,“这是金桂纸坊的贡纸,金丝宣,但又与专门进贡给朝廷的不一样,这里还参了珊瑚粉。”
宇文音儿再仔细瞧画,“作画用的颜料也极其珍贵呢,笼子及羽毛更是用金粉描的。”
“谁能用得起这么金贵的东西?”廖霖月惊讶道。
宇文音儿眼眸一转,朝玉溪笑道:“我想用得起如此奢靡之物定是有权有势之人,你说忆桂城之中最有权有势之人是何人?”
玉溪明白宇文音儿所指之人,看着她点了点头。
“玉溪哥哥,我们去一趟金桂纸坊。”
“嗯。”玉溪忽地上下打量宇文音儿,她今日穿着鹅黄色交领短裙,单髻绑着鹅黄丝带,丝带末坠着琉璃花铃,衬得她明媚俏皮。
“今日第二次进城,需谨慎应对。”
宇文音儿心中明了,眸光闪亮,“玉溪哥哥可否帮忙?”
玉溪微笑,“那得委屈一下好音。”
其他人愣愣看着他们,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见他们一同离开,又一同回来。回来时宇文音儿换了男装,英姿飒爽,比之玉溪更加俊逸。玉溪则贴了胡子,衣着一改之前的风格,穿金戴银,显得财大气粗。
韦玉蓉皱起眉头,“玉儿这是做什么?”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事。玉蓉阿姨别生气。”
廖霖月惊喜羡慕地上下打量宇文音儿,“好音好帅气!”
“是吧,估计能迷倒万千姑娘。”宇文音儿得意地向玉溪道:“比之玉溪哥哥当年还帅气吧?”
玉溪忍不住笑道:“是。”
韦玉蓉也打量起宇文音儿来,觉得她一身衣服很是眼熟。
“我们这就出发,谢朗你带她们回密室去,注意安全。”
“是。”
直到宇文音儿和玉溪的身影消失,韦玉蓉才想起来,宇文音儿身上穿的衣服正是玉溪十三岁生辰那年,母亲亲手为他缝制的,后因其在舞剑比赛时弄破了衣角,母亲熬夜为其补上一轮明月,熬尽最后一丝气力过世了。玉溪因此自责,再没穿过这件衣服。如今竟然拿出来给这位才相识两日的小姑娘穿,玉溪待这个姑娘非同一般啊。
宇文音儿与玉溪刚从后山秘密出口走出来,宇文音儿忽然拉住玉溪的手飞上枝头,如燕穿行在山林之中。玉溪惊讶地看着紧紧拉住他的玉脂小手,再看她脸上春阳般的笑容,顿觉心里温暖。
她的笑容极具感染力,让他因为痛失亲人而悲痛暗沉的心情得到缓解。
“玉溪哥哥,我们来比试比试,看谁的轻功厉害?”
“好。”话音刚落,宇文音儿抢先一步飞走,疾如风,快如电。玉溪赶紧追上去,但宇文音儿轻功明显在他之上,他使尽全力也没能追上,只能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她则轻轻松松,还未用尽全力。
从初见她躲在树上抢走他的马,他就知道她气息极好,隐藏之术了得。那夜她带他从梁羽正手中逃脱,他也知道她轻功不凡。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年纪轻轻就能够拥有如此造诣,想来必定付出了许多,受了许多常人无法了解的苦。但即便受了这么多苦,她还能保持活泼开朗的性格,脸上常常挂着笑容,如此品质,玉溪深感佩服。
很快忆桂城的城门就在眼前,宇文音儿欢快落在城外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骄傲的等着他。
看见他落地,她仰着头,得意的笑,“我赢了。”
玉溪笑着给她行礼鞠躬,“是,在下甘拜下风。”
“只是鞠个躬可不得,我既然赢了,玉溪哥哥得请我吃好吃的!”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树林外走,他跟在她身旁。
“不知好音喜欢吃什么?”
“玉溪哥哥自小在桂地长大,有什么可推荐的?”
“有一样,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宇文音儿眼里闪着星光,“是什么?”
“谢婆婆的桂花豆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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