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逸今年已经二十,不知是不是心中有哥哥的影响,从小就不近女色。
三年前皇帝传了口谕要为太子在入选的秀女中指定一名太子妃,却不料被他毅然拒绝。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皇上险些龙颜大怒,重罚太子。全仰仗朝中老臣说情以及林贵妃的苦苦哀求,这才网开一面。没想到今日又旧事重提,这次他却不知要用什么理由来拒绝了。所以,不仅皇帝贵妃着急,太子心中也是焦虑万分。
这两日展逸难免有些心事重重,因为心情不好,脸上的笑容也就淡了许多,连傍晚后随师父在亭子里喝酒聊天,也还是一副心不在焉,恍惚走神的模样。
宋言为他斟上一杯酒,半开玩笑道:“也不知我这自然洒脱的徒儿近日被什么烦心事绊住,尽是一副愁眉不展,为情所困的模样。”
展逸端起杯盏一口喝了,摇头苦笑:“师父,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次是真的腹背受敌,走投无路,前程一片黑暗了。”
宋言倒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微微吃了一惊:“哦?”
也是缘份,宋言与展逸相处,更多时候不像师徒,倒更像是多年以来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展逸生性放荡不拘,骨子里有些恶劣调皮,但实际上他心思细腻,爱憎分明,性如烈火,很得人缘。
宋言为人正直,热心助人,且成熟稳重,令人信服。
两人都很欣赏对方。
展逸也不瞒他,接二连三,几杯酒下肚,脸上便有几分微醺:“我阿爹阿娘急着要我回去成亲,我也只能在你这里能躲几日是几日,回去之后却是不知道要被怎么念叨了。想想都头痛。”
宋言这才敛了隐隐的笑意,颇有几分严肃:“原是如此,这倒轻忽不得,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人生大事。”
展逸简直要抚额叹息:“怎么连你也这么说,那边也是,明明是是这么小的一件事,便闹得劳师动众,大费周章。可怜却没有人问问我的意见,便这让我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婚,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伤人又伤已。”
宋言倒是有些理解他,难得带几分戏谑:“这么坚绝,为师倒怀疑你是否早已心属了?”
说到心有所属,眼前不期然晃过一张漂亮俊秀的脸。
也许是贪了几杯酒,也许想到那人对他的态度一直很疏远,展逸一时间不免情绪低沉,心神忧伤:“便是心有所属,一往而深又如何?我对他再好,他都没有半分感觉,只会恨我,恼我,气我,他的心是铁石做的,世上再没有比他更狠心的人!”
宋言听得眉头大皱,不解道:“原来真有这么一个人,感情的事为师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性子跳脱,喜欢随性而为,可要注意分寸,别做出什么对不住人家的事。”
此时展逸已经有七八分醉了,后劲上来,脸上便染了几分薄红,双眼华光流转,竟似像有泪要落下,唇边却扬起苦涩的笑:“我也想知道我是哪里做得不好了,才惹得他这么讨厌。”仰头,又一杯苦酒入喉。
宋言想起他早逝的妻子,颇有些感慨:“既是喜欢,又何必太斤斤计较。若你肯付出真心,兴许有天便能换回同等的回报,人生苦短,别等到有天那人突然离去,你便是后悔也无济于事。”
展逸半眯着双眼,也是醉得厉害了,听得似懂非懂。
那天晚上,两人都被勾起伤心往事,皆是黯然神伤,便如此相对而坐,借酒消愁了。
没有人注意到,亭子外的一棵树下,一女子屏息静隐藏在暗处,将所有对话都一字不差的听了去。
直到那两人被人寻到,半搀半扶地送回屋中,女子才从暗处转出,对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轻轻笑了一下。
☆、媚药
话说自那天与师父谈话后,展逸也没有舒心多少,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孟临卿的情况渐有起色,他身上的刀伤已经痊愈,虽然那丑陋的疤痕恐怕是要永远留在胸膛前了。
他外伤治好,内伤却依然令人束手无措。
替他打通经脉后,寒毒却还偶尔会发作,常常将他折磨得险些走火入魔。
宋言曾对他说,也许孟临卿所学的武功并不完整,应是有哪些地方出了岔,少了些内功心法,也或许是他没有参透其中的玄妙,所以才会出现今日这种状况。
展逸为此伤透脑筋,一方面宫里的两位他也不得不顾,是该寻个日子回去一趟。一方面没有看到孟临卿完全好起来,他也实在不忍就这样走开。
这天晚上,展逸正在房中仔细看凌逍兄弟飞鸽传来的密信,心里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回宫一趟了,正烦燥着,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谁?”展逸将信件收好,沉沉地问了一句。这个时候天虽然不是很晚,但实在不知还有谁会过来。
“是我。”清甜婉转的声音,竟是叶小柔?
展逸疑惑归疑惑,却还是向前将房门打开了。
果然,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鹅黄衣瓽的女子,袅袅婷婷,手中托着一盅汤,正微红着脸,想看又不敢看他的模样。
叶小柔一向有些泼辣,猛然变成个娇羞女子,展逸很有些不习惯,况且关于她试图谋杀孟临卿的事他一直心有芥蒂,并不打算原谅她,因此态度便有些冷淡:“有什么事吗?”
问完便站在门正中居高临下看着,明显并不打算让她进屋。
叶小柔也不恼,只是觉得委屈,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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