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上展眼一看,方若手上捧着的刚刚换下的衬裤,已是一片血红。
“老八!”皇上扑在床边,揽住了胤禩肩膀,手颤颤巍巍的抚上已经隆起的小腹,却有不敢轻碰,口中高声命道,“快,快叫刘裕铎进来。”
今日皇帝寿宴,廉妃伴驾。刘裕铎从一大早请了脉后,便一直在太医院的值房里候着。刚刚得知皇帝和廉主子回銮,便已起身往储秀宫这边来了。这会刚过了永寿宫,便瞧见厦公公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刘太医,快!”厦公公跑到刘裕铎跟前,喘着粗气道,“大事不好了,廉主子见红了。”
刘裕铎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廉妃这一胎他不可谓不尽心照看,虽母体孱弱了些,但出了五月已然是稳固了。今日一早,廉主子的脉还好好的,怎的这一转眼不出半天功夫,竟能出这档子事。
刘裕铎不敢怠慢,随着厦公公一溜小跑,进了储秀宫。而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在宫院内传送开来。
皇后自被从乾清宫遣回景仁宫,此刻正毫无生气的坐在暖榻上。留了多年的指甲,也被生生折断了,眼瞧着指尖泛起的血红。乌喇那拉氏的目中说不出是悲戚或是阴冷,但就在此时,剪秋跑了进来,惊慌中带着喜色唤道,“娘娘,娘娘!”
乌喇那拉氏一记眼刀横向剪秋,却见剪秋毫无畏色,反倒是往窗外看了两眼,压低声道,“娘娘大喜,天要亡那位。”
皇后眼中精光一现,“怎么?”
剪秋指了指肚子,附到皇后耳畔道,“廉妃见红了。”
“此话当真?”皇后经此败战,多少有些心灰意冷,而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娘娘,这消息千真万确。方才储秀宫已翻了天,厦公公跑去迎刘太医,宫道上的奴才亲耳听到的。”
剪秋见皇后垂首不语,又补充道,“这消息别说是惊动了寿康宫的太后娘娘,就连还没散的王爷福晋也都听说了。”
皇后沉思片刻,眼中却无喜色,换上来的却是惊恐,“只怕皇上对景仁宫,不会善罢甘休。”
剪秋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很快也想明白了,心中顿时忐忑起来,惴惴言道,“娘娘多虑了,这是廉妃自己福薄,身子不好,留不住龙种。”
皇后拍了拍腿,摇头道,“若是真留不住,只怕皇上定然会迁怒于吉服之事。”
剪秋登时哑口无言,沉了半晌,说道,“皇上一向敬重娘娘,不会如此绝情吧。”
乌喇那拉氏冷哼一笑,“你忘了,当初年氏误伤龙胎,下场赐死,连她年氏一门也折了进去。今日,本宫祭出姐姐,皇帝非但没有半点留情,竟为了那贱人,斥純元皇后吉服不祥。你说,皇上还不够绝情么?”
剪秋闻言颓然跪倒在皇后脚边,原本最盼着储秀宫那位流胎落子,但如今这消息传来,景仁宫内却仿佛响起了自己的丧钟。
无论其他宫室如何各怀鬼胎、暗中观望。储秀宫内已是一片焦急,皇上看着刘裕铎诊脉施针,心里也无数次将这几个月来胤禩的身体状况想了一遍。
胤禛虽不愿八弟受累,但这回的寿宴也算做了完全准备,并未比平日劳累多少。皇上思前想后,今日只有吉服一事,算是意料之外,虽胤禛明白老八定然不会在这种事上费神上心,但除了此时,真真瞧不出还有其他不妥。
皇上本是在寝殿内踱步往返,但走了几步,见胤禩闭目皱眉,生怕自己再惊扰到他,便站在床头,一动不动。
“启禀皇上,微臣已为廉主子施针保胎止血,这滑胎之相暂且是止住了,只是龙胎不稳,臣还要再详参方剂。”刘裕铎自打进了寝殿,就没敢起身,一直跪着。他瞧着皇帝此刻目眶欲裂,再想想如今廉妃如日中天的荣宠,便知道这一胎若是没了,只怕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
“廉妃的胎,已近六个月,怎会不稳?”皇上心里也是极清楚,这一胎月份已大,若是再落了,只怕比上一回伤身百倍。
这一问也是刘裕铎心中的疑惑,他膝行两步,跪在皇帝跟前恳切道,“微臣需回太医院将廉主子入宫以来的膳谱、药方以及这五个多月来安胎的药渣悉数筛查,希望能找出对策。”
皇上点了点头,毕竟这刘裕铎的医术,自上辈子起就入了皇帝青眼。而皇上也断然不会相信老八会为了一件故皇后的旧衣服而动了胎气。因此溯本清源,查出根源乃是当务之急。
刘裕铎匆匆折返太医院,皇上的圣旨便紧跟着下来。命太医院上下医正、吏目无论官职高低,皆听刘裕铎差遣。很快,瓜尔佳氏自入宫以来的一切起居饮食的记载一应俱全摆上案头。
入夜时分,太医院那边秉灯达旦不说,皇上也是彻夜难眠。
胤禛只匆匆的换了身常服,便坐在胤禩床边,不敢离开。第一剂保胎药煎好,皇上才小心翼翼将胤禩的身子抱起,轻声唤他喝药。
胤禩睁了睁眼,半晌才清醒过来,在他昏睡过去的刹那他以为等他再度醒来,肚中这段孽缘必然已随风化去,但此时此刻他却清晰的感受到腹中胎动不止,仿佛那小家伙正在垂死挣扎,不愿离去。
皇上也发觉了胤禩腹中的异样,揽着胤禩的上身,让他稳稳靠在自己怀里,手拉着胤禩的手抚上那隆起的不安的凸起,语带哽咽道,“别怕。刘裕铎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朕不会让你与朕的骨肉有一丁点的闪失。”
胤禩自然不怕,却只是直挺挺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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